一入冬,苏文宣就把霍祈东当暖炉,一进屋子被他一抱就自己贴上去,更何况是此刻。
彼此的肌肤都细腻而温暖,苏文宣的薄唇在他后颈轻轻擦着,触感细密。
霍祈东闭着眼睛享受苏文宣带来的亲昵。
几年相处,他自然知道此刻的苏文宣是得到了满足,而这满足是自己给他的,就让霍祈东心里尤为安宁。
苏文宣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明天开始,圆圆就叫司机送上下学了。
嗯,那你早上可以多睡会儿。霍祈东顺着话如是说,这几年你也辛苦了,现在圆圆长大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少操点心,得叫她自己独立了。
苏文宣听完不做声,过了会儿,才凑在他耳边低柔地问道:霍总缺不缺司机啊?
嗯?霍祈东嘴角噙笑地翻身,将人抱在怀中,亲吻他的额头,不用了,天也冷,你就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不好。苏文宣懒洋洋地道,要是真让我睡懒觉,我能睡到大中午起来,回头晚上又睡不着,作息不规律。
霍祈东想想也是,打着商量道:那我每天早晨叫你起来?他看看家里,又道,年前我不是说,让你帮我整理下我的资产,你说太忙,这一个月花点时间帮我处理下?
是哦,我给忘了。那就这么定了,我每天送你去上班,转头去事务所给你去谈资产管理的事情。苏文宣圆润的手指头在他紧实的上臂肌肤上滑动。
霍祈东捉住他的手,拉到嘴边亲wen他的指尖:我给你发工资。
指尖麻酥酥的,又暖又舒服,苏文宣眯着眼睛笑道:那就按你资产的比例抽成,今年要是到年底我投资有方,记得给我发奖金。
霍祈东低头吻他带笑的嘴角,温柔地道:都是你的,连人带资产,都给你。他抱着苏文宣揉进又暖又软的鹅绒被子里去。
彼此都笑起来,苏文宣揉着他的耳朵尖儿:给你女儿留点,万一我败光了你的钱,小可怜的,连嫁妆都没有了。
叫她自己赚。霍祈东掐住他的腰,她跟着我,还怕学不会赚钱的本事?
哈哈哈苏文宣笑得胸腔一颤一颤地震动,人还没到十岁,你就惦记着叫她自己赚钱,你这爸爸当的,可不大说得过去。
霍祈东靠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脏有力地跳动,屏住呼吸,稍稍一会儿,两人的心跳逐渐划一。
他揉着苏文宣的手腕和手指,指尖在他小臂上作怪似的滑动。
唔苏文宣揉他短而刺的头发,好了,还闹呢?
指尖嗔怪似的点他的鼻梁,拿出哄苏圆圆的语调,轻声细语地哄他:不闹了啊小老虎,我们睡觉觉了。
霍祈东闭上眼,压着嗓子配合他,轻声唤道:苏爸爸
屁,你这小臭不要脸的。苏文宣伸手去关灯,腾挪着抱住怀里的大男人。
处得久了,就越发知道,枕边人是如慈父,如长兄,如良师,如诤友,如夫,亦如子。
苏文宣转过念头想,自己这些年反而越过越回去,遇到事儿也总想反正有小老虎担待,而这小老虎的世界里又没有难事,一切问题到了他这里似乎就能自动迎刃而解,自己的日子就快活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这么一想,便更搂紧霍祈东,安稳睡去。
等到第二日醒来,苏文宣一睁眼,自己就拱在霍祈东怀里,跟永远离不开他似的。
他微微一动,霍祈东就迷糊醒来,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眼睛。
苏文宣轻声道:今天圆圆自己去学校,我早点陪着她,省得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你再眯会儿。
霍祈东这才松开手,嘟囔一句:她要是出嫁,你不得整宿不睡?
苏文宣哑然,没跟他争辩,抬手在他脸颊抹了一把,眼尾挑笑地下床。
他难得一早裹着睡袍就下楼了,站在苏圆圆房间外敲门。
圆圆?起床了吗?苏文宣柔声问。
没有!回答他的是气鼓鼓、脆生生的苏圆圆同学。
苏文宣双手揣在天鹅绒睡袍的口袋中,靠在门边浅笑,明明听声音已经起床了,非得要自己来请才肯出门。
昨晚上谈的时候,宛若两国外交,谈判半天苏圆圆才勉强愿意接受,口口声声喊这是不公条款,还说要取消跟苏文宣的友好关系,需要考察考察再考虑恢复。
门被哗啦一声打开,苏圆圆走出来,瘪瘪嘴控诉道:坏爸爸!
小姑娘长得快,抽条似的,又因为练了两年芭蕾,腰背直,肩颈纤细优雅。
不过如今是小大人,懂尊重,爱平等,也知道脾气不能肆意发泄,需要克制,怒目而视完了,又想着一大早爸爸还是来叫自己起床,便又亲亲柔柔地挽住他的胳膊一起下楼,撒着娇道:爸爸呀,以后每天早晨不送我去上学,你会孤独的!
咳,你爸爸以后每天送我上班。霍祈东快步兜过楼梯转角,跟上父女俩,言语间满是得意。
苏文宣看他精神奕奕地下来,又说这话要气苏圆圆,便笑着摇头。
苏圆圆一看霍祈东穿着笔挺西装:什么啊?!她攀住苏文宣的手臂,爸爸,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苏文宣刮她可爱精致的小鼻头:是啊,爸爸以前送你,以后送你爸爸,不好吗?
嗷!苏圆圆一边往下走,一边愁闷,为什么我和爸爸的公司不是一个方向?不然爸爸就可以先送我再送爸爸!不对!你们可以一起送我,爸爸再送爸爸。
苏文宣一听这全是爸爸,头晕。
霍祈东道:你几岁了,还叫家长送?你学校里的同学呢?难不成都是爸爸妈妈牵手送进去的?
苏圆圆哼唧一声,贴着苏文宣睡袍的细软天鹅绒面,扭头对身后的霍祈东道:爸爸几岁了,还叫家长送?别人会笑爸爸的呀!她细细的胳膊吊着苏文宣的手肘,爸爸,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苏文宣笑得更开怀,当初霍祈东要教她双语,还亲自费一番功夫教她,现在这伶牙利嘴,谁也不是对手。
他揉着苏圆圆的发顶:有道理。但是,爸爸送爸爸去上班,不是家长送小孩的意思,是陪伴,知道吗?
苏圆圆一边躲开他的手,松开他,快步进餐厅,嘴里碎碎念道:反正爸爸最爱的永远是爸爸。
苏文宣和霍祈东都站在她身后,有些狐疑地对视一眼,苏文宣朗声问:哪个爸爸最爱哪个爸爸啊?
苏圆圆扭头,看他们两高大英俊、登对异常,又哼唧一声:两个都是!讨厌爸爸!说完大步进餐厅去觅食。
霍祈东搂住身边人多年来一贯窄平的腰,凑在他面前索吻:你最爱谁?
苏文宣浅笑,避开他的热唇:去吃早饭了。双臂叠在他身前,温柔地为他整理领带。
不行,你告诉我,这家里,你最爱谁?霍祈东双手在他腰后交扣,托着他往自己的胸口贴紧,这件睡袍摸起来舒服,他揉在手心,似乎能感觉到苏文宣肌肤的温度。
你呀你。苏文宣启唇轻笑着叹气,带着热气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苏文宣最爱你霍祈东。
说完抬手轻扭他的耳朵,怪怨地问道:苏圆圆同志经过改造越来越成熟,现在轮到你要被我改造了?
霍祈东重重地厮磨他的耳鬓:我只会被你改造得越来越不成熟。手不安分地揉着他的肩头。
苏文宣白他一眼:好意思说,不如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