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家住着别人吗?听着是个女生,你朋友吗?是不是家里没地方住了?
不是,就是江莱难以开口,要是被程庆红知道自己住在江家别墅,不知道要怎么伤她老人家的心。
程庆红说: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是有什么瞒着你老妈呢?
江莱无奈,她不想欺骗程庆红,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于是说道:好,下午我去接您。
不用接我,你又没买车,过来还不是不方便,反正我也知道你房子在哪儿,打个车就过去了。
江莱看了一眼岑谬,说:我开岑谬的车过来,不麻烦。
岑谬?刚才接电话的是她吗?你们怎么联系上了?
您到了A市我再慢慢跟你说吧。
行对了,你少吃点方便面!我给你带了两盒橘子,你小时候就爱吃。
好,谢谢妈。
我到机场了,先不跟你说了。
拜拜,注意安全。
鼎元财富分公司的助理小陈也在早晨给岑谬打了电话:岑总,鹤天那头松口了,鹤天老总跟您约今天下午签字,您看有时间吗?
岑谬还有些发蒙,听到追了一整年的项目终于拿下,三百万即将进入口袋,也没有多么兴奋,只是面不改色地拒绝道:改个时间今天我岳母要来A市。
小陈亦是愣了愣,公司都说岑总监要倒插门入赘江家,原来是真事,都可以为了岳母推掉鹤天老总的约。
于是小陈镇定地说:好,我跟鹤天老总再约别的时间。
挂断电话,江莱和岑谬面面相觑。
一个是无法开口跟老妈说自己住进江家的为难,一个是即将以另一种身份见家长的惶恐。
紧接着,岑谬将目光停留在了江莱的脖颈处,那里留下的痕迹证明了她昨天和江莱相互之间有多疯狂。
完蛋了。
岑谬不怕自己的亲爹岑玉贵,却一直怕程庆红,追根溯源是从小就对女朋友的家长有种惶恐感,总归是用尽办法拐走了别人家的闺女,是要心虚一阵的。
两人一起下床,化妆穿衣,打扮一番。
岑谬盯着江莱漂亮的天鹅颈,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又从衣柜里翻出一根围巾帮她围上,刚刚好挡住深红色的痕迹。
江莱笑道:这个季节围围巾不是更显眼吗?
岑谬皱了皱眉,是啊,欲盖弥彰,可能没注意到的都注意到了。
江莱把围巾解开,倒是坦然:不用遮遮掩掩,看见就看见吧,我妈会喜欢你的。
哼,你带我见家长不就是想绑住我吗?我才不,我青春貌美,还有大把时光,才不要浪费在江医生一个人身上。
江莱搂住岑谬的腰,低头在岑谬耳边呢喃:可是我就是想呀,那怎么办?
岑谬猖狂得宛如山中小狼,扬起下巴:看你表现。
扬言要看江医生表现的岑谬很快就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
开车接送,订餐厅订酒店,陪程庆红逛街购物。岑总监可以说是鞍前马后,比对所有客户都用心,要是她长了尾巴估计都能摇起来。
晚餐时,程庆红坐在女儿和岑谬面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不太确定。
她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给我订酒店?我住在你家里就行了啊。
江莱夹了一块菜到程庆红的碗里,认真道:妈,我有事想跟你说。
对上暗号,岑谬察言观色,适时地说:程阿姨,您和江莱姐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尿遁了,把岳母的事交给江莱。
餐桌上只剩母女俩,她们沉默了约莫几分钟。
程庆红脸色极其难看,放下吃饭的刀叉,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和岑谬在一起了?
妈妈永远是最了解女儿的,江莱还什么都没说,程庆红就猜到了两人的关系。显然,程庆红似乎并不同意这件事。
江莱咬着嘴唇,点点头。
程庆红气道:江莱,你知不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有多困难?
江莱抬眸看着程庆红,她最亲的除了岑谬就是程庆红,她不想让两边都难过。
妈,我本来就不打算生孩子,和男人女人在一起,对我来说都一样。
男人可以给你依靠,女人
江莱打断她的话,说道:岑谬不到十八岁就离开了岑家,一直是靠自己,都能成为总监。她已经证明了自己不必别人差,是个可靠的人。再者说,我本来也不需要谁给我依靠,自己就能过得很好。
程庆红态度却很强硬:不行,妈妈不能看你走这条路。
江莱低头道:你一向很开明,从来不管我这方面的事
她以为程庆红能接受她和岑谬在一起,没想到程庆红会这么斩钉截铁地反对。她还是太乐观了,应该晚一些再带岑谬面对家长。
程庆红似乎有些坐立难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放柔声音道:阿莱,你长这么大,妈妈我也没有逼你做什么,但是妈妈还是希望你慎重,不要耽误了自己。
江莱垂下眸子,叹了口气,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妈,一直以来我都很听你的话,我没有求你要过什么东西这次我算是我求你。
江莱是经济独立的成年人,选择和程庆红坦白,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支持和祝福,如果能被接受是最好的结果,不能被接受她也没有打算听程庆红的就此放手。
正如江莱对程庆红说的那样,她从小听话,没有要过什么家里无法承担的东西,一路成绩优异考上医科大,程庆红就没有为她的事操心过,反而是作为姐姐的江蓁让程庆红操碎了心。因为江莱没有特别主动想要的东西,她觉得乖乖听话能让妈妈减少负担,于是就这么做了。
这么让人省心的人,很少会去恳求程庆红,而江莱要的只是她的理解和支持。
看着女儿这样,程庆红红了眼,哽咽地说道:妈妈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开心平安,做个平凡人快快乐乐就好。
程庆红的眼泪看得江莱心里难过,她沉默许久,等到盘子里的西兰花都冷掉了,才开口说:和岑谬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快乐。
人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为自己而活的理由,不然会太累,也很难觉得幸福。江莱小时候为妈妈开心而活,长大了为了治病救人而活,现在才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程庆红看见了江莱脖子上的痕迹,本来痕迹不是很明显,现在看起来却那么刺目。她心里难免想到,女儿果然是大了,不由她了。
算了你要是认真的,妈也不管你了。你们都是两个女孩子,别辜负人家岑谬。
话虽是这么说,程庆红实际上更担心岑谬,女儿是她自己看着长大的,性格人品都教得很好,岑谬这些年在外面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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