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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大人要逼婚?——花籽里的老妖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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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受不住赤将穿骨的痛处,他顿了一下,弓着身子喘了几口气:他现在,只是听命于我的一具傀儡罢了,连魂灵都是,不全的。

严潼心中大恸,一张脸戾气横生,每个字都带着要将人撕裂的煞气:解开。

灼蛊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去,从袖中取出了一枚丹药,动作艰难地喂进了百寻口中。

百寻眼中慢慢又有了光彩,最后又变回了严潼所熟悉的那个温和秀气的小师叔。

可他这位小师叔看都没看他一眼,刚恢复就转身看向灼蛊,见他肩上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剑,微微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扶住灼蛊摇摇欲坠的身体。

灼蛊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百寻低头唤了两声灼蛊,见他始终不应声才转头看向主座上的严潼。

他似乎愣了一下,但严潼还来不及期待什么,就见他点了一下头,礼貌生疏道:尊主万安。

严潼微微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

百寻已经当着他的面开始给灼蛊输送灵力疗伤。

严潼无声地看了两人一会儿,召回赤将,又疲惫地对灼蛊道:滚吧。

灼蛊眼神黯了一下,但没过多久又亮了起来,他看一眼严潼,竟然还不忘行了个周全大礼才任百寻扶着他往外走。

严潼木然地看着灼蛊的背影,殿门关上,他闭了闭眼,又对骨佘挥挥手。

骨佘一声不吭的领命走了。

潼哥哥,你不喜欢灼蛊,那赤将以后也不喜欢他了,你不要皱眉好不好?

严潼闻声,睁眼看向他的脚边。

赤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孩童模样蹲在了他的脚边,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

严潼伸手在赤将头顶胡乱揉了一把,没有说话。

尊主。骨佘去而复返,尴尬地站在门外,犹豫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严潼明显还在想百寻的事情,嗯了一声示意他进来说话。

骨佘进殿:尊主,青穹顶那个仙君醒了。

严潼指尖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紧抿着唇,又嗯了一声。

骨佘越发觉得和自家尊主相处艰难。

要不就是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要不惜字如金的嗯嗯嗯。最近还总是喜怒无常,昨天才刚把仙君架上问罪台,今日又重伤灼蛊。

骨佘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妖。

但也只是个治病救伤的妖。

猜测尊主心思这么细腻的活儿,他真的做不来啊。

骨佘正暗自可怜越老越造孽的自己,抬眼一看,只见那位难伺候的尊主大人已经起了身,向偏殿走去了。

他终于叹出一口闷在胸腔的气,也跟了上去。

严潼推开偏殿的门,见那人已经换了一身月白锦袍,头发也已经束好,坐在桌子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他有意走的重了些,脚下弄出了些声响。

季珩回头看向他。

严潼冷着脸和他对视。

季珩把手中的东西握住:你来了。

严潼睨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季珩对面。

前几次见面不是在寒冥之地就是季珩昏迷,现下还是百年来严潼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人的眉眼。

百年前就冷清,现在可以算得上冷硬无情了。

上挑的丹凤眼总显着几分刻薄冷厉。

薄唇微抿着,眼神也淡。

一汪雪山脚下的冷泉,历经百年,终结成了一座冰山。

当年得瞎成什么样,才会觉得这个人温柔可亲呢?

严潼看了他一会儿,开门见山道:你的体内,为什么会出现两股水火不容的灵流?

没什么,一种更快修炼的法子而已。季珩垂了眼,淡淡道。

严潼嗤道:四十年前你就已经是修真界第一仙首,现如今,你告诉我你是为了提修为去修炼这种歪门邪道,你觉得,我会信?

季珩看着他,笨拙的提了提嘴角:道无止境,我如何就不能更进一步?

严潼不甚在意的的轻笑两声,忽然低头看向他紧握的右手。

一截儿蓝色绣囊袋子从季珩掌间露了出来。

这次严潼倒是真心实意,颇为嘲讽地笑了两声,笑声未停,脸色猛地冷下来,施法将季珩手中的绣囊夺了过来。

那绣囊正是之前严潼放在季珩枕边的那个。

季珩一惊,慌忙伸手去夺。

但他还没触到,那绣囊就在半空中碎为齑粉。

粉末夹着细碎的玉块儿瞬间洒了遍地。

季珩像突然被抽取了灵魂,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一片虚空,仿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严潼也看着他,指尖细细地颤抖。

仅片刻功夫,季珩突然疯了一般跪下去用双手去捧、去揽地上那些残渣。

可怎么也抓不起来了。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玉块残渣,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半晌才抬头看向严潼,眼眶通红。

严潼有点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要不他怎么看到眼前的季珩眼中一片慌乱绝望,连嘴唇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但是他还没弄清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就又听见季珩压抑又绝望的说:童童,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灼蛊这个人吧,脑回路相当之清奇,关于他的身份以及和百寻小师叔之间的渊源,后面都会有多交代的。(他俩不是cp。)

第12章取舍

季珩眼里几乎灭顶的悲伤,严潼一时间没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冷哼一声转身看向窗外。

绣囊是季珩亲自做的,上面绣的是后来季珩送给他解闷的白猫,原本是用来装一些丹药。

后来他常年随身携带的那块玉碎了,他就拿绣囊把碎玉装了起来,在妖渊里,又带了百年。

原本那玉还是可以修补的,可是如今却再也不能了。

他原本是想物归原主,从此放下往事,可看到季珩那样小心谨慎又爱怜十分的握着那锦囊时,他心里就莫名冒上来一股火气。

我日日把他带在身上,捧在手心的时候你看不见,现在又来假惺惺护着这碎玉干什么?

骨佘目瞪口呆的看着季珩和严潼,自然也没注意到陡然间双目赤红,满脸阴戾的赤将。

赤将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季珩,快步上前,一脚踢散了季珩手中捧着的碎渣,季珩手背上也快速起了一坨乌青。

季珩似乎并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个半人高的小孩,抬起头时眼眶还是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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