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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大人要逼婚?——花籽里的老妖怪(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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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严潼并没理他,声音冷淡,审问一样。

赤将垂下头,无意识绞着衣角:他问我是不是拐走了他夫人,还硬要我交人。

什么?严潼皱眉道。

赤将:潼哥哥不让我跟着,我就在正殿里等潼哥哥。谁知道这人大半夜杀了过来,什么话都不说就认定我拐带他什么夫人,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交人。

严潼嘴角微抽。

季珩又在发什么疯?他现在在哪儿?

赤将抿着唇一副要诉苦的样子,正要说什么,一道白影凭空杀出,森寒剑意直指赤将。

赤将几乎立刻化身成剑,和那白影厮杀起来。

严潼被眼前的一切弄的一团雾,召回赤将,没过几招就将那白影抵在了山壁上。

季珩。

严潼脸更黑,瞪着季珩冷声道:季珩,你又发什么疯?

季珩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为严潼恼怒的样子疑惑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挑,不顾严潼抵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把把严潼拥入怀中。

收紧手臂,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严潼耳边响起:童童,你没事就好。我早上起来没见到你,嗯我很想你。

严潼僵了一瞬,猛地推开季珩,退开一步冷着脸看他。

季珩放开他,没去看他的脸色,低着头抿了抿嘴唇,耳尖可疑地红了,他低着头,有些羞赧腼腆道:虽然昨晚才见过,还梦见你了,但就是很想你。

严潼眉尖抽搐,一张脸黑的像被雷劈:季珩,你是不是忘了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

百年宿仇,到此结束。

谁知季珩闻言闻言整个耳边都彻底红透了,手指有些细细的抖。

紧张的。

半晌才低声说了什么,可惜声音太小,音节都被吞进了齿缝。

严潼皱眉不耐道:什么?

你说今天要跟我去锦绣坊看喜服料子。季珩抬了头,轻轻笑着,眼里光彩横溢。

锦绣坊?

那不是临州第一绣坊吗?

严潼看着眼前的季珩,眼里情绪极其复杂。

季珩还是那样期待又满心喜悦地看着他。

好半天,严潼才憋出一句:季珩,我是谁?

季珩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严潼。

严潼: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季珩眼中笑意更甚:我的未婚妻子。

虽然眼下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严潼还是黑着脸道:看清楚,我是男的。

季珩这回真心实意地笑了几声,走到严潼身边,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严府大公子严潼,是我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子。

严潼愣了下,迅速抽出被季珩紧握的手。

季珩三番两次被他推开,此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严潼此刻到真想来道天雷给他劈上一劈。

他不知道季珩到底怎么回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季珩的记忆出了问题。

不仅把他们根本没存在过的谈婚论嫁当成现实,还顺带改了他在严府的身份。

严潼看着季珩有些受伤无措的样子,简直要把自己憋出内伤。

别说他这样子太逼真,严潼不得不信他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演,那在季珩的本来认知里,他也应该是严府大小姐才对。

季珩被困在了某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里。

或者是,幻境里。

不过严潼直接否定了第二种情况,这种邪术就是他自创的,他没动手,那就不可能有人做得到。

他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季珩那类似于委屈的眼神让他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委屈

眼前的人可是季珩,无论是少年季珩还是衡君仙尊,都不该露出这种眼神。

严潼觉得荒唐至极的同时,心里又涌上些酸涩疼痛来。

听说有个昏庸君王为求妃子一笑,不惜用烽火戏弄诸侯,致使国破城败。

他从前为了看季珩笑一下,蠢事可没少干。

比那昏庸君王不知糊涂多少倍。

可季珩是冷淡的,别说笑,脸上都极少有其他情绪。

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被谁困在了这样荒唐的记忆里,整个人都鲜明了,少了几分冷清,是个会哭会笑的凡人了。

僵立半晌,闭了闭眼,回头看向赤将:禁令随意交付他人,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算。现在,带上你的狐狸,去问罪台思过。

赤将不可置信地瞪着严潼,最终低了头,抱起白离转身走了,三步一回头,扁着嘴,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严潼转过眼没看他。

赤将走远了,严潼才又看向季珩,僵硬道:你,跟我来。

季珩微微点了头,眼里含着笑,走到个严潼并排的位置,跟他一起往前走着。

回到正殿的时候,严潼恍惚了一下。

昨天在这里说完那样一番话,他以为两人就算是彻底结束了的。

谁曾想,第二天他就又亲自把人带了回来。

严潼在主座上坐定,看季珩含笑的嘴角,:记得这是哪里吗?

季珩即使笑着一张脸也有些淡,能看出他此刻情绪的,恐怕只有他眼里的光采,就像两人在无闻殿的那段时间一样,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温和疏离的,只是此刻多了些柔软。

季珩开口想说什么,却突然皱起眉,踉跄了一下,伸手抚上额角,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严潼几乎是下一刻就下来扶住了他,皱着眉把他扶到软塌上坐下,自己站着:不记得就别想了。

季珩缓了会儿,抬头歉意地笑笑:童童别担心,最近忙着筹备婚礼,可能累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严潼:

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使出如此手段,竟能让衡君仙尊男女不分真假不分至此?

而且他根本感知不到长恨殿哪个地方有施法的痕迹。

不过现在,比这个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人到底给季珩制造了一段怎样的记忆。

严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假装不经意提起:婚宴是哪天?

季珩眼中更柔和了一些:前两日刚定下,想必咱们这次回去,严伯父就会告诉你了,定在正月初六。

为什么定在那天?

那天,诸事顺宜。而且,那是梅红正好的日子,母亲说,我们一路走来不易,选这个日子,咱们一定能像梅红一样,冬日熬到头了,就能顺顺当的相携白首。

严潼顿了顿,眼眶酸涩,勉强提起一点笑容:你母亲给你定亲的时候,你不是不愿意吗?

季珩眼中闪过一丝急色,抓着严潼的衣袖道:我愿意的,是我请母亲为我定亲的!

严潼惊讶的看着他。

这也和原本的事实不一样?

季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染了一层薄红,低下头去有点懊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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