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矜知道莎莎是个什么品行,笑着说:这两女生之前我怎么没见过。
前两天才来的,本来在别的旅馆住着,但那里好像见不着海还是有蚊子啥的,跑我这来了。
纪念一边撸~着猫一边看着电视剧,对于这两人的谈话似乎充耳不闻。
这时电视剧里,年轻漂亮的女主正在对着山下大声地表露着心声:我想告诉你,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一辈子都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忘不了!
女生坦白的心声在山下万家高楼之间被淹没,城市依然喧嚣,灯光依然绚丽,草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似乎这动情的话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动荡。
呵。看到这一幕,纪念反而反常了。
莎莎的目光看向纪念,然而这一刻纪念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那一身讽刺的声音不是她发出的一样。
季梓矜也随之看向纪念,但对方却没有别的举动。此时季梓矜心里有着疑惑。
怎么了?但莎莎比季梓矜更早问出了口。
纪念表情不变,摇头:没什么,觉得这剧情有些好笑。
偶像剧一般都不能带着脑子去看,前面纪念和莎莎看的剧情还有更扯的,比如女生顶撞了高富帅,高富帅却看上了这个毫不做作的女主,这段剧情无脑多了,连莎莎都笑出声,纪念刚刚还在一本正经地看着。
对于一个司空见惯的脑残的剧情,却比刚才不淡定,这反常的举动让季梓矜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她总有一种感觉,纪念并不是讽刺这剧情,反而是在对自己做一种讽刺。
或许是相似的经历引起了共鸣。
季梓矜觉得纪念身上的故事就像谜一样吸引着自己,她独特的气质比那些漂亮的脸蛋更具有吸引力。
她不知道从哪看到过一句话,吸烟的女人之所以迷人,并不是在烟雾缭绕时那欲张的红唇,而是那双沧桑欲语还休的双眼。
莎莎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看到纪念不想多说,她无意再多问下去。
以前问她故事的人多了,她也懒得去追寻别人身上的故事。
差不多到饭点了,老板不给薪水是不是该给我们包餐?季梓矜从柜台后面走出,看着一楼厅内大钟快要到十一点半说着。
你们才来了多久莎莎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已经站了起来,随意地伸展了手臂,说:不过我也不会那么刻薄,饭在我这吃,我给你们露一手,坐着等吧。
你那一手指甲油可别洗进去了。纪念一眼就看到莎莎那一手精致的指甲。
莎莎笑:不干不净,吃了才没病呢。
坐在沙发上的纪念给猫顺着毛,但是手法不甚熟练,闹钟不甚乐意,从她的怀里挣脱,跳下沙发,早已忘记了之前莎莎说它胖的事情,贼快地溜向莎莎的方向,奈何半路跑出个季梓矜,季梓矜弯腰伸臂一搂就把闹钟抱在了怀里。
闹钟躺在季梓矜的泛着柔玉一般的怀中,整个身子就像躺在软床,季梓矜熟练地上手抚摸着闹钟的呆毛,闹钟对于这股熟悉的体~香,以及这熟悉的撸猫手势瞬间就歇了找莎莎的心。
纪念将季梓矜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在眼里,说:你看起来很熟练啊,它平时在我手下都不愿意待,一到你的手里就乖得很。
季梓矜抱着闹钟坐在纪念身旁,笑着说:我家里以前养过猫,都是我一手养的。
纪念见着闹钟还在季梓矜怀里撒娇,目光中露出了一点羡慕,语气之中略带着遗憾,说:真好,我以前都没机会养。
小时候,纪念一个人在家无聊,小伙伴都不愿跟她玩,因为她有个脾气古怪的妈妈,她时常想着拥有一只宠物,能够陪着她说说话就好,但是林女士不准她养任何宠物,就连仓鼠也是禁止,原因只是林女士不允许这些宠物进入她的生活,这样会让她原有的规划的生活被打乱。
那你现在可以把以前的遗憾给补全了,以前的机会通通留到现在吧。说着,季梓矜就将闹钟轻轻放到纪念怀中,你可能没养过猫,所以不大懂怎么给它们顺毛,闹钟比较特殊,它有自己喜欢被顺毛的方式,来,我教你。
季梓矜向纪念伸出了一只手,手掌翻上,似乎要握着她的手教她。
纪念抬头,对上了季梓矜的对眼,她始终带着笑,泪痣依然夺目,睫毛弯弯,眼神温柔,眸子并不是纯黑,还带着透亮的琥珀色,似温泉一样温暖人心。
心莫名地平静了下来,纪念慢慢地伸出了手,搭在了那双白玉一般的手上。
对方的温度比她的手温度高一些,她的手似乎常年都有些冰凉,对方的手心并没有令人厌恶的汗腻感,反而柔软得过分,让她的心一瞬间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的手就任由着季梓矜牵引着轻轻地放到闹钟的头上,然而慢慢地带着温度地开始顺着闹钟的毛。
一开始,闹钟还有些不乐意,对着纪念呲牙,身上的毛有些炸开,样子就像是一团丸子。
纪念见着却笑了起来,眼睛笑成月牙弯,里面竟有繁星点点,原本寡淡的五官都一瞬间柔和了起来,鼻梁上那一小颗痣微微皱了起来,连空气都变慢了。
她轻声说:真好看。
她摸着闹钟,跟着季梓矜刚才教她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闹钟,闹钟的炸毛总算没有那么炸了。
季梓矜看着她笑,自己也笑,这种笑与刚才应付似的笑不同,真心的笑总让她的锋芒没有那么耀眼。
什么好看?季梓矜问。
纪念抬眼看她,季梓矜眉梢上都是笑意,那种明知故问,于是她难得好笑地应和着她的想要的回答,说:你好看,这个世界你最好看。
季梓矜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笑容更甚,得意地眼睛都要眯了起来,仿佛是另一只得到了表扬而得意洋洋的贵族猫,接着她望着纪念,手放在胸口说:纪念你好,这个心里你最好。
第10章不要遗憾
这句话不同于以往的那些情话,那些情话季梓矜大多似乎是随口而出,那样子得意而可爱,就像是一只窃喜的白色贵妇猫在阳光底下仰着头颅,等待着别人的夸奖与羞涩。
那大都数时候纪念听到这种情话都是不甚在放在心上,这种随口而过的情话,虽然不动人,但配上季梓矜那似骄阳的脸蛋,到底是让人有些难以招架,但她却心底就告诉自己季梓矜说情话却非是对她的什么特权,而更像是她的一种性格。
这种情话并非滥情,而更像是一种她对于有好感的人肆意表达钟意的方式。
以往的情话,纪念或多或少都会觉得从中听出一丝玩笑,她自己也乐得当成玩笑,若不是这样,这颗千仓百孔的心又会忍不住沦陷到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身上,即使她也内心也知道季梓矜并非是遇着人就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给心上了一层锁,这个女人却试图拿着钥匙来打开她的心。
季梓矜的手放在胸口,表情真挚,语气比以往更真诚,那双漂亮的琥珀眼睛更似宝石,将她吸入其中,这句话轻轻地从她柔软的唇中说出,像一股暖流涌进她的心,却似钥匙要打开她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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