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进食,她已经饿了,进食的速度很快,姿态却还是保持着优雅。
虽然陈婉如鄙夷着纪念吃得太快没有享受美食,但是纪清歌却觉得,纪念母亲那样的腐书网怎么可能没有教好女儿礼仪,自己的母亲真是想太多了。
况且,季梓矜能看上的人真的会差到哪里去吗?
纪清歌自嘲地笑了笑。
纪念吃饱后,望着面前几乎没有怎么动过食物的两人,她突然失去了心情。
果然,一旦吃饱后,那些负面的情绪便攀登而上又回到她的脑海,心脏又开始密密麻麻地开始疼痛。
纪念叹了一口气,说:说吧,你们想干嘛?
陈婉如握着刀叉的手一顿,脸上再次升腾起那亲切的笑容,纪念却说:很累吧?用着那样的笑容,你还是用我七岁时看我的眼神比较自然。
陈婉如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纪清歌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母亲伪装实在一点都不好,也难怪纪念会这么说。
抱歉纪念,我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我们。纪清歌首先于陈婉如前说话了,她实在害怕自己的母亲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
纪念摇头,看向她们的眸子没有感情,说:不会,你们不值得。
这话是实话,她连丁小燕都不恨了,又怎么会浪费力气去恨这些跟自己没有过多交集的人。
而纪清歌则认为纪念生气了。
这也正常,任何人从小跟着单亲的妈妈长大,父亲从来没有出现过,还被现在父亲的妻子如此奚落对待,生气了也很正常。
真的很对不起,我母亲说话一向都是这样,但她没有太大的恶意,如果你还是生气的话,你说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纪念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点无奈,说:不用你们直接说要干嘛就好。
纪清歌犹豫了一会,陈婉如掐了她一把,示意她说话。
纪清歌咬咬牙,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说了。我的哥哥目前还在医院,他被诊断为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但是我们都试过了,配型都不对,所以
纪念自动地接了下去:所以你们就找到了我?
纪清歌沉默了,代表了默认。
纪念感到疑惑: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配型一定会成功呢?
纪清歌犹豫地说:所以我们想你去医院验一下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们真的没有选择了!
纪念点点头,这时恍然大悟,说:那么,我那个父亲,是在医院么?
纪清歌点头:是的,他陪着哥哥,说是不放心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缺少了两个人。
不过该说她这个父亲很自信么?让自己的妻女出面,自己就一定会答应?
要说遗憾么?确实有一些,她这次过来本就是想看看让她母亲歇斯底里的男人长什么样子,没想到对方却不想见自己。
自己的亲生父亲没见着,却把别人的母亲见了个遍,真是好笑。
想到这,纪念轻笑了一声,注意到面前两个人的诧异,她解释:不是笑你们。
但是明显的是,人家根本不信。
陈婉如心慌了,赶忙说:是我们不好,如果你需要见你的父亲的话,我可以叫他过来。
纪念拒绝了:不用了,还是不要麻烦了吧。
这话听在两人耳中,无疑是拒绝的含义,于是两人的情绪瞬间低迷了下来。
陈婉如直接就说: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只剩下了纪念和纪清歌两人。
其实我来找你也觉得自己很无耻换做是我绝对不可能答应,可是,那是我的哥哥,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试一下纪清歌搅拌着咖啡,声音轻轻的,果然啊可是要我看着他去死,我又做不到
纪念没有出声,她没有过这样的情感,林女士去世的时候甚至没有给她哀悼的机会。
说实在的,她还有些羡慕她们这家人。
彼此都在为对方着想,那是才是一家人。
纪清歌长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一边说:我希望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我们等待你的答复。便将便签纸递给了纪念。
这下子是真的撕开脸面,跟她谈条件了。
看到那双真诚的双眼,纪念只好接过了那张纸条。
纪清歌说:对了,你和梓矜怎么认识的?
纪念有些惊讶,说:你认识她?
嗯我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纪念表示了解,说:我找房子,恰好房子是她的说到这里,又想起了那张灿若夏花的脸蛋,她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了。
纪清歌留意到她的变化,轻声地问:发生什么了?
纪念本想表示没事,可是她可能太想有一个人可以倾诉了,而纪清歌又实在过于温柔,让她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我们或许并不适合在一起她的母亲见了我,并不同意我与她在一起。
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你的表情告诉我这并不只一方面的因素。
纪念看了一眼纪清歌,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说:确实我以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不顾一切地维护我,自己就是她心里的唯一。可是她的母亲告诉我,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以前曾经也发生过。她曾经有过一个很深爱的人,深爱到为她不顾一切
纪清歌唇边扯开一个惨淡的笑,接了下去:可是她深爱的人却抛弃了她对吗?
纪念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纪清歌摇头,继续搅拌着那杯早已冷却的咖啡,说:那并不是抛弃,她爱的那个人只是软弱只会逃避,她没有与全世界为敌的勇气。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微到几乎没有:所以当对方准备好的时候,她却临阵退缩了
纪念想起了之前她与纪清歌相遇时,她失态时所说的话语,即使刚刚她为了哥哥而求自己帮忙,仍然不失了姿态,但是谈及她心里的那个人,却失去了自己高雅的姿态。
就如同现在一样,卑微到了尘埃却无可奈何。
纪念犹豫着说:你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该问她为什么忘不掉,还是为什么不回去找季梓矜?
她说不出口,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她就想着季梓矜属于自己一人。
纪清歌抬头看她,美眸里暗藏着心碎,唇边却强撑着温柔的笑,说:我看到她在众多人面前告白带着你走时,我在想,如果当年我肯踏出了那一步,无所顾忌,就像你喊着她带你走一样,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会不同?
直到你们的背影离去了我才知道,错过的真的就错过了。她没有义务在原地等我,我也没有权利命令她一直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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