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马。樊澄笑道。
我属虎!
嗯?这怎么算的呢?谢老师,您这是比我整整大了四岁呢,还是比我小了八岁啊?
谢韵之没回她的话,终于挣开了手,一把就揪住了樊澄腰间的肉,狠狠一拧。
嘶樊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疼吗?谢韵之突然慌了神,她刚才一气之下下手没个轻重,怕是真的弄疼樊澄了。
樊澄却突然趁机翻起身来,将她压住,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的唇。
谢韵之登时若一只被顺平了毛的猫儿,安宁了下来。樊澄的这个吻很温柔,轻轻辗转了两下,便缓缓分开。谢韵之眼神迷离,她的双目虽然已经适应了黑暗,但黢黑中也只能看见樊澄的轮廓。她披散下来的长发扫在自己面颊上,痒痒的,气息还纠缠在自己鼻端,湿润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唇齿间,仿佛黏连未断。
哪里属虎,其实就是只爱炸毛的小猫咪吧。樊澄的手指左手拇指指腹轻轻捻着谢韵之的下唇,呢喃道。
谢韵之抓住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她此时被樊澄那堪比ASMR效果的低语撩得心口发痒犯疼,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樊澄轻笑着,重新躺好,将她抱紧,细心掖好被子。
我有些热了。谢韵之道,说完她自己噗嗤一笑。
一会儿就好,别贪凉,会感冒的。樊澄温柔道,咱不闹了,你睡会儿,我到时候叫你起来。
你不睡吗?谢韵之问。
咱俩总得有个人醒着吧,你还得回你的屋去,不然你妈妈醒来发现你不在,你怎么解释?樊澄道。
我妈妈晚上睡很死的,她一般早上习惯性五点半起床,那是她练功的时间。谢韵之道。
那我就五点二十叫你起来。
咱们定个闹钟吧,你也睡,我不想你熬夜。谢韵之道。
樊澄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她和谢韵之的手机,一个定了五点十五的闹钟,一个定了五点二十的闹钟。定闹钟的时候她们确认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睡吧。樊澄轻声道。
嗯。
结果这一睡就出了大事,她二人谁都没听到闹钟响。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疲倦了,还是樊澄身上的沉香味道太让人安神,谢韵之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而樊澄好像是被她传染了,她也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有种回到婴儿时期的感觉。
等樊澄醒来的时候,都六点过了。
Shit!当她迷迷糊糊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她不禁骂出声。
韵之,韵之快起来!樊澄摇晃着谢韵之。
唔谢韵之背对着她窝在她怀里,发出极其不情愿地哼哼。
六点都过了,你妈妈该起来了吧!樊澄道。
啊?!谢韵之登时惊醒。
谢韵之强制自己从床上坐起身,可她大脑一片混沌,根本指挥不了自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睛也睁不开。
樊澄顾不上自己右手臂被谢韵之压了两个小时,酸麻如针刺。绕到床的另一头,一手揽住谢韵之后背,一手穿过她腿弯,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Herewego!她半是安抚谢韵之,半是给自己鼓劲儿地又冒出了一句英文。
她把谢韵之抱进了卫生间,把她放下,扶她在马桶上坐稳了,然后用冷水搓了毛巾,给谢韵之擦了把脸。谢韵之在寒凉的刺激下总算清醒了过来。
韵之,等会儿你先绕到走廊那一头,然后再回房,回房后,看看你妈妈是不是起来了,如果起来了,你就说你去做夜间spa了,如果没起来,你就躺回去继续睡。
夜间spa也太奇怪了吧谢韵之捂脸道,此时此刻她是崩溃的。
樊澄也觉得自己这个谎扯得有些怪,但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谢韵之抛下同榻而眠的老母亲夜不归宿。看来只能赌梁云夜里没有醒来过了,于是道:那你就说早上胃疼疼醒了,找我来借胃药了。
谢韵之想想,也就只能这样了。
可是我胃药还有两盒没吃呢谢韵之道。
樊澄无语片刻:我给小蓝发个微信,让她把胃药藏起来。一边说着,她一边出了卫生间,从自己的包里翻到了一盒胃药,给了谢韵之。
谢韵之拿着药出了门,觉着自己好长时间没体会过这种紧张忐忑到手足无措的感觉了,就像个夜里偷偷跑网吧打游戏的中学生似的,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回屋,生怕被家长发现。
她走到房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了放水声,门关着的,她没有去开,而是迅速闪身进了屋,穿过前堂外屋时,发现蓝依依的床铺鼓鼓的,这丫头还蒙着被子在睡。谢韵之心道母亲应该是起来了,她急急忙忙闪身进了自己的内屋,床铺上空空荡荡,母亲果然已经起来了。
她刚准备去把胃药藏起来,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韵之?你跑哪里去了?
妈谢韵之声音发虚,转过身看到母亲正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疑惑地看着她。她于是举着药盒子道,我去找人借了个胃药。
怎么了?胃疼?梁云问道。
恩,早上突然疼醒了。
问谁借了药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五点四十起来就见你不在,这都快半个小时了。梁云问。
谢韵之冷汗下来了,但她充分发挥了演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哦,就是去隔壁问樊老师借的,顺便聊了一会儿,她还给我按摩了一下,缓解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