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一顿,抬眼看向姜苓:师兄让你这么问的?眼中笑意满满明摆着不信。
姜苓一噎,双颊羞红:咳、是我自己要问的,大师兄确实不会说这种话,还不是从寄罗山中回来后你就对大师兄好冷淡,让我很担心!
有么?
姜苓认真道:有的!
宁筝停下笔,想了想道:那我好好反省。下次可不能这么明显了。
姜苓歪着头凑到宁筝眼前,让对方避无可避: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反正师父也不希望师兄和我多接触,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姜苓收起笑意,神色凝重起来:是不是父亲又说什么了?我这就去找他!
宁筝摇摇头,伸手一把拽回姜苓:行了,到时候别说你被师父责罚,我也会被骂,得不偿失。
姜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太喜欢宁筝师兄,对宁师兄和大师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但差别待遇搞的这么明显,宁筝师兄都没心生怨怼简直有容乃大,想到此处便有些对自己的父亲不满起来。
真是的,父亲他到底在想什么!
宁筝摇摇头,师父现在怕是在想怎么让师兄和师妹远离自己。
毕竟自己整天和师兄师妹混在一处,在姜鸿的眼中可谓是十分影响姜苓与南宫筠的感情。
自己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
师妹以后还是不要总到我房间来的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我还没嫁人呢,你就开是嫌弃我了!
我这是替师兄着想。
一想起这件事姜苓就头疼,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硬是把自己和大师兄凑一对。
姜苓甚是无奈:宁师兄,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喜欢!
话还未说完,宁筝直接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姜苓的嘴里,将对方接下来的话堵在口中。
这桩婚事是师父和南宫伯父订的,师妹没办法,师兄他也没办法,我就只能努力撮合你们了,不然师父可是会认为是我阻挠了你们的感情发展。
姜苓沮丧地垂下头,闷闷道:我们三个一直做师兄妹不是很好吗?
宁筝笑了笑:可师父不这么想。
毕竟姜鸿只有姜苓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会为对方铺好一切,首先便是一个品行好武功好的如意郎君,这个人最好还是他的弟子,这样他才能放心。
而心机深沉的弟子自己留着用用便罢,将来可不能留下,不然定会后患无穷。
行了,你在我这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师父难免多想。
姜苓鼓起腮帮子,不情愿道:知道了,我这就走。
然而这一开门,姜苓便一个激灵: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筠一身白衣,负手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又有多久。
姜苓尴尬地笑着,这要是被大师兄听到了,多么影响师兄妹之间的关系啊!急忙转头给宁筝使眼色,而宁筝却不以为意,悠哉地走了过来。
师兄来的正好,师妹就交给你了。
说罢直接将姜苓推了出去,之后随手关上了门,将二人隔在门外。
姜苓措手不及,被推的一个踉跄,还不忘回头瞪宁筝一眼,然而对方早已经把门关上了。
那个师兄,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事就去找宁师兄谈吧。姜苓说罢快速溜走。
南宫筠在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还是默默离去。
自宁筝醒来后,对方的态度就变得异常冷淡,南宫筠反思自己近日可有什么地方令宁筝不满,却毫无头绪,只得猜想对方还是在意寄罗山之事。
他实在是去的太晚了,等自己清醒之时,宁筝已在山中过了十日,南宫筠不顾姜鸿的阻拦,拖着一身伤痕再次进入寄罗山,花费了五日才找到昏迷不醒的宁筝。
屋内,宁筝重新在几案铺上一张宣纸,准备再画一张。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到本尊。
这一年中,他不曾放弃寻找那个人,那个在寄罗山中救他的女子,可用了各种方法都查不到,毕竟不知姓名记不得容貌,找起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好似那几日只是他的一场梦,一场安慰自己的梦,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在那里并且救了他。
宁筝闭上眼疲惫地靠在树干上,心中一阵叹息。
师弟。
宁筝睁开眼,南宫筠站在他的面前,白衣临世,清姿卓然。
宁筝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原来是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秋水宫近日要增设一位副宫主,师父派我前去祝贺,师弟可要一同去?
有师兄就够了。宁筝笑笑,说罢转身离开,好似不想与南宫筠多待一刻一般。
然而这回南宫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在原地,而是跟在宁筝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的人跟了上来,宁筝停下脚步,转身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筠声音淡淡:明日随我一同去。
师兄去就好。
你心情不好,此去可以散散心,明日我在山下等你。
南宫筠说罢转身离开,不给宁筝任何拒绝的机会,宁筝一愣,似乎没想到南宫筠竟会如此。
宁筝又仰天长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单独静一静,不想接触任何人,更不想去什么秋水宫。
然而次日一早,宁筝还是下山了。
南宫筠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南宫筠,宁筝难得轻笑一声:师兄真是自作主张。
走吧。南宫筠别开眼,好似有些难为情一般,因为这样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单方面决定实在太过霸道。
二人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也有同行只有二人的原因在,宁筝也无处避讳。
南宫筠也知对方这些日子为何避他如蛇蝎,寄罗山自己昏迷的十日中,师父没有任何去找宁筝的意思,并且自己想亲自去寻的时候对方更是百般阻挠,明显是不关心宁筝的死活,这让南宫筠十分心寒,此事他未对宁筝详细提起,但不代表对方不知。
可宁筝对师父的态度却是如往日一般,没什么变化,但对自己却是疏远至极,让南宫筠很是疑惑,非是愿意看到师弟与师父水火不容刀剑相向。
他只是不明白。
南宫筠突然问道:你喜欢师妹?
宁筝猝不及防,被这个问题一击砸中,觉得对方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一脸古怪地反问道:师兄缘何这么认为?
自从从寄罗山回来后,姜鸿和南宫安便订了姜苓与南宫筠的婚事,也是这件事后宁筝开始对他疏远,南宫筠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性,就是宁筝喜欢姜苓。这个婚约虽非他所愿,但他依旧是有责任的,师弟不悦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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