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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查到真相,但凭简氏的势力,获取线索轻而易举。
简昭阳看着那幕后主使者的姓名,意味不明一笑:
余溪河。
这位老人的布局像是循循善诱的陷阱,一开始就拿捏了余家出版社的命门,却并不直接将其掐死。
老人通过自己的人脉正式向余家开始施压的时间段,推算起来,恰好是余林深成年搬出余家之后。
简昭阳记得,余溪河说过,余林深的经历和病情老人得知的时间,就在那个时间段。
所以余家后来几乎无法挽回的颓势,可以说是文化产业大拿余溪河一手促成。
这么看来,余家夫妇应该也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所以才认定是余林深朝师父告了状,让老人为自己复仇。
只不过,余溪河的复仇并非临时起意。
这人对于余家的限制,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本只为制衡,可笑的是,竟真有了挥剑斩下的机会。
“唔……”身边的睡熟的人嘤咛一声。
简昭阳立刻放下平板,倾身安抚。
指腹贴着爱人的额角轻柔摩挲,直到余林深惺忪地睁开睡眼。
身体的知觉缓缓回归,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余林深竟也不害怕,只莞尔一笑,反手握住了简昭阳的手指。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是你起得太晚了。”简昭阳笑道,“是我不好,昨晚把你累坏了。”
“……”余林深睨他一眼,“一大早就不正经。”
“那应该什么时候不正经?”
余林深不理他,注意到简昭阳手里的平板,问:“这么快就开始忙工作了吗?”
语气略带遗憾。
这是简昭阳从未听过的声线,以往得知自己要返回工作岗位,爱人向来只有按捺喜悦的份儿……
哪会像现在这样恋恋不舍的,让人暗喜,又让人心疼?
“我尽早忙完,回来陪你,嗯?”
“也不用尽早,慢慢来就好,别把自己累着了。”
以往一个不在意对方需不需要陪,一个不考虑对方伤不伤身体……
经历过一次短暂的旅行,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对人,但已经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得以悄无声息地改变。
接下来的几日,生活似乎又回归了过往的模式。
区别是,简昭阳比上综艺之前更加忙碌。
综艺带来的热度不知是好是坏,曾经很难谈下的一些商务合作,竟有不少大佬主动联络,期待与简昭阳再次见面。
余林深也是,鱼书生马甲已揭晓,加上综艺的热度,委托师弟沈蕴暂时打理的商务邮箱,一时间竟也堆满了合作意向。
前几日他和师弟的联系,大多是对这些合作的挑选。
直到一日,沈蕴打电话过来,居然是气急败坏的告状——
“那对夫妻忒不要脸!前几天发邮件骚-扰我也就忍了,今天居然敢装可怜哭唧唧!‘求求你了小深,看在我们也曾是你父母的份上,放过我们吧……’师兄你唯一造过的孽就是去他们家当了养子,除此之外,你哪儿对他们做过什么啊!”
沈蕴义愤填膺地抨击着,像一柄弹匣充盈的机关枪。
余林深一开始也不理解,直到后来几方同步了信息,才知道……
原来这些年余家出版社的凋落,是师父介入的结果。
而近日来余家颓势愈演愈烈,也是丈夫在其中施了压,才逼得余家夫妻口不择言地求饶。
若不是师弟今天的电话,余林深还没机会知道这些事。
看来,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也有人为他默默扛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