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之余又有些不解,知晓的直觉好像通常都很准。
回到家,迟尉身体力行地履行了上次说的一起洗澡的承诺。
一通艰难的站姿折腾下来,许知晓双腿发软,无力地趴在迟尉的肩上,享受余韵后的温存。
浴室里烟雾缭绕,迟尉打开莲蓬头冲了冲被雾气附着的镜子,水珠散去,露出现实里的倒影。
许知晓抬眼一看,迟尉背上有他激动时抓的红色抓痕,还有像是刀伤的伤痕,以及枪伤的疤痕。
他轻抚过一道疤痕,哑声问:这是怎么来的?
迟尉反身一看,那是石化能力还不足,在追捕螳螂精的时候来不及石化要防护的部位,被螳螂精的大钳子剪的。
不过当然不能这么说,迟尉帮他打上泡泡,说:年轻的时候在学校年轻气盛,跟人打架被捅了一刀。
许知晓微微皱眉,又抚上那道看似枪口贯穿的伤口,哑声问:那这个呢?
迟尉看向伤疤,那是在追捕歹徒的时候,被子弹射中的伤疤。
那个啊是
他还没想好说辞,许知晓说:我之前有想写过一篇悬疑刑侦小说,专门去查了各种伤口和愈合后的伤疤,你这个,好像是子弹造成的。
迟尉心里一凛,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许知晓勉强自己站稳了,皱眉说:疼。
迟尉回过神,笑着说:那个应该是我小时候上山掏鸟窝被猎丶枪打中的,那时候我家都还在乡下,管制很松散。
许知晓听着心疼,那个持枪的人后来怎么样?有报警吗?抓进去了吗?一个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
迟尉低头狠狠嘬了他一口,美滋滋地说:喜欢看你心疼我的样子。
许知晓淡淡地撇他一眼,打消心中的疑惑,自己拿起莲蓬头冲起澡来,白色的泡泡散去,腿上、腰上、胸口上满是红痕。
你就不能轻点嘛?每次下手都这么重。许知晓红着脸,伸过手去想捏他的腰侧肉,发现捏不起来,全是肌肉。
对不起,媳妇儿,下次我肯定轻一点。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有光线的情况下酱酱酿酿,事后许知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着着急急地就洗完瘸着腿出去了。
关上灯,抱在一起。
迟尉讪讪地说:我明天又得出差了,估计要去一个礼拜。
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许知晓说过了,想了想还是再报备一下,免得他担心。
嗯。许知晓闷声应道。
这聚少离多的日子哦。
※※※
乌漆嘛黑的空间里,几盏复古油燃壁灯发出微弱的光。
外面好像有猫头鹰的叫声。
咕咕咕咕
许知晓看不太清楚周围的其他环境,脸上好像罩着一层什么。
周围几个穿着特管支队制服的人,还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
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
那个人走近了些,露出了面貌,是迟尉!
在迟尉背后,一个双眼血红的吸血鬼张着獠牙正要朝迟尉的颈部咬下去。
不!
不!
迟尉!!!许知晓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粗喘着,往旁边一看,迟尉已经走了。
摸了摸余温,早就凉了。
他爬起来看了一眼电子时钟。
【18:08PM】
他从凌晨一觉睡到了傍晚六点钟!
许知晓取出手机,慌忙插入芯片。
喂,我是朱雀。
乌鸦问:怎么,有预知梦了?
对,这次预知的人物,是我的配偶,迟尉。
乌鸦顿了一下,关于什么危险呢?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周围是昏黄的欧洲复古的那种壁灯,迟尉站在我面前,身后有一个双眼血红,长着獠牙的吸血鬼,然后我就醒过来了,迟尉身边好像有特管支队的人,如果我没认错徽标的话。
乌鸦心里讪讪地想,特管支队出任务去了,刚好就是跟吸血鬼有关的,朱雀的预知梦还真是准啊。
许知晓说:前不久你发布的任务,收集有关吸血鬼的情报,是不是近期有出现吸血鬼袭击的事件?
这头,乌鸦摸摸鼻子,嗯,特管支队已经在处理了。
许知晓毫不犹豫地说:我申请随特管支队参加此次行动。
乌鸦拒绝: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情报人员的职责就是呆在后方给前线提供警报,最大程度减少前线损耗,前线那么危险,你应付不来的。
许知晓停顿了两秒,说道:如果,我已经无法再提供警报了呢?
乌鸦:你什么意思?
我的预知能力一直在消退。
你这次不是又预知到了?而且还很准。
不,这次的预知梦已经非常的模糊了,周围的所有环境都看不太清楚,你没发现吗?我能描述出来的只有三样,壁灯、吸血鬼、迟尉。
乌鸦沉默了,以往的预知梦甚至连时间都能精准的预测在一个范围内。
许知晓继续说:我有预感,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个预知梦了,组长。
乌鸦的喉咙突然像被哽住了般,艰难地说:不会的,可能只是暂时的,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当初还是我在疗养院把你带出来的,怎么会一下子就失去能力呢。
许知晓听着鼻头有点酸,当初父亲死亡后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乌鸦嘴,害死了爸爸,精神抑郁了一段时间,最后是乌鸦把他解救出来。
他说:我的预知梦能力是消失了,但是预知能力还在,可以在看到某件人事物的时候预知到短时间内要发生的事情,比如你要出手打我,我已经可以预知到你要往哪里揍我。
乌鸦哑着声笑:听起来也挺有趣的,那岂不是没人能打得到你了,还没出手就被你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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