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也跟着点头:对,师父别理她!
一大一小都开了口,他也只好摇头:颜姑娘,你的条件虽然诱人,但我拒绝。
颜如玉媚眼一挑:小道长先别忙着拒绝嘛,不如再看看我这里的姑娘。说着一拍手,各色柳姿的坊中女子竟不知何时聚集而来,每人手上执一铜铃,将早已倾塌的主屋围作一团。
这些姑娘美是美,但他感受到了杀气。
姑娘们,眼前这位可是天道之子,沾染一次可功力大增。如此好事,还不去?颜如玉一字字吐气,坊中女子闻言皆目光大亮。
一时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千年女妖老巢。
女子们摇着铜铃组成一道困阵,将三人围困其中。无名自是无事,徒弟却被那蛊惑的铃声震得晕晕乎乎,不到一会儿,竟然自动往颜如玉那走。他赶紧将徒弟拉回来,可同时他耳边也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骚扰。
那声音:你可知你那好友是个罪大恶极的魔头,他妄图诛杀天道,最后与天道两败俱伤,导致界面崩溃,万千生灵死亡。
他:我不信。
那声音:所谓魔,就是背弃天道之人,你好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杀天道,接近你也是为了达成目的,你怎能信他?
他:你管我?
那声音又道:他真的叫无名?不过是戏言,这么多年他连真名都没告诉过你,你心里明明知晓却不点破,这到底是信任还是逃避?
他终于烦了:闭嘴。
小小心魔竟敢窥心,他与无名如何岂是外人可以评语。
思及此,纵横剑随主人心意而出,剑气横扫,将阵法搅得支离破碎。狂暴的剑气所过之处,结阵的众坊女子也一阵惊呼,慌乱成一团,阵法很快消失作用。
然而他终因心魔出现了小小的空隙,伺机一旁的颜如玉很快发现,红绸裹着长剑,倩影也随之欺上。他虽修为极高,实战却不足,反应一慢,还是被颜如玉欺近身前。
去。
对方一而再的挑衅让他失去耐心,纵横剑毫不留情穿腹而过,红裙染上一大片深色。颜如玉秀靥一白,最后拼尽全力对他吐出一口雾气。
傻子都能猜到这口雾气有毒,他赶紧捂住徒弟口鼻,至于自己他是天道之子且修为已至半神,世间不可能有毒能伤他。
但颜如玉显然不这么认为,见他面对雾气躲也不躲,顿时露出得逞的笑意,就连腹部的剑伤也不管了,坐在地上对他笑:呵呵你你中了我的摄幽,就必须与我交合,否则呵呵等死吧
闻言,徒弟脸色大变,推开他的手就冲上去:你说什么!
他一把拎回徒弟,面无表情:颜姑娘,你是不是话本看得太多?世间哪有什么必须要解的春。药,更没什么非要特定人才能解的毒。
说着,指间一转,金色的绳索凭空出现,将十二坊的女子尽数绑了,颜如玉更是重点照顾,绑成大粽子。围观许久的方谦见形势不妙,准备脚底抹油,结果被徒弟一记掌风打晕在地。
颜如玉见他安然无恙地制住所有人,愈发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竟然没有中毒?
他对这种孤陋寡闻又自恃甚高的小姑娘无言以对,于是再一聚指,用神文将对方嘴巴封了。
徒弟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摸摸偷看他气色,无名也飘过来暗自摸上他的脉门。
他哼了一声:这姑娘欺人太甚,徒弟,咱们一起把她绑回去。还有这间十二坊,全部送去官府,就说此地违反官规,私开青楼。弄得越大越好,反正颜如玉在我手上,看他们怎么收拾。
徒弟立马应了,帮衬着将所有坊中人捆起来。又是回道观喊人,又是报官,最后还额外清点一番,竟然有十几名女子已入道,全部是颜如玉收养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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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虽有波折,但无论颜如玉怎么折腾,他也不放在眼里。把人绑回道观,一是做筹码与其他帮派谈判,二是他对此女说的话还是有些在意,准备有时间细问。
观中弟子不少也是官家子弟,十二坊很快被官府查封,所有人等收押,准备候审。他则和徒弟一起将颜如玉请回观中,一路无人察觉,只是颜如玉挣扎乱动,很不安分。
回到观里,他觉得有些热,于是挥着袖子扇风,对徒弟道:徒弟,给我敲个西瓜呗。
他此时脸很烫,额上生汗,被徒弟瞧见,后者慌忙去摸他的额头:师父,您好像发烧了,难道真的中了毒?
他本对中毒一说不屑一顾,但此刻摸着自己的脑袋,好像是有点晕沉?
这下自己也有点忐忑,但面上依旧镇定:不可能,兴许是正值盛夏,一路回来中了暑。
徒弟用一种你在逗我的目光看他。也是,往日他在众弟子面前从不生汗,从不畏寒,简直是神仙形象。神仙会中暑?徒弟肯定不信的。
果然,徒弟紧张道:我去请张大夫给你看看。
等等。他赶紧拦住徒弟。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从来不让凡间大夫诊脉,因为怕自己的天生道体吓着凡人。可刚抓着徒弟,少年细腻的肌肤就给他一种奇异的触感,似乎很凉,让他依依不舍。
他被这种触感吓得手一抖,放开。
师父?
徒弟又紧张又关心地望过来,他只好慈祥地笑道:我没事
让他进屋休息。这时,熟悉的清冷声调从身后传来。这调子他听过无数遍,可今日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凉润凉润的,如久旱逢甘霖。
无名又从冰盒里出来了。
徒弟关切地扶过他:对,师父我先送您进屋。
此时他脸颊发烫,脑袋晕沉,徒弟靠过来全身泛起细微的快感。他直觉这种触感很怪异,却说不上来是何怪异,身体想靠着徒弟,心里却还是放弃。
你不用送,让他自己进去。这时,无名又开口。宛如仙人的白衣身影挡在他与徒弟之间,语调凉凉。
闻言,徒弟缓缓放手,但似乎神情古怪,只盯着他的手不抬头。他也觉得古怪,于是低头欲看看自己的手有何稀奇,然后??等等!他的手怎么变回少年的细皮嫩肉了?他明明是一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啊!
难道易容术法失效了?
他心里一惊,立马转身背对徒弟,用手背挥手:柳双啊,为师先回屋,你不用来打搅我,其他人也别进来。
这话有些做贼心虚,但他顾不得。一说完,也不管徒弟是何表情,立马往自己屋走去,却发现自己两腿发软,于是跌跌撞撞进门,用木插销扣好门,再将窗户阖上,做完这些又软着腿坐到床榻,开始检查自己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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