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琛笑了声,到也没有坚持,睡吧,你若无聊要看什么可以叫我。
这句话说完后床边的人就离开了,陆暮是看着床里面的,只能听见脚步走动的声音,点灯的声音,然后是一些翻书的细碎的声音,渐渐的就安静了下来。
一直没有听见门开的声音。
萧宇琛没走?
陆暮转过头,看见了案桌前坐着的萧宇琛,应该正在处理什么东西。
萧宇琛鼻梁高挺,再加上那皱着的眉,就算被光柔和了依旧不是那么的好接近。
陆暮收回目光望向窗外,在云国是不会下雪的,体会不到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自然也体会不到那种寒夜里的温暖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暖烘烘的,懒洋洋的酥软传到四肢百骸,睡意也一点点漫上来。
但思绪又固执的在飘,被俘以来,他还没有好好的思考过。
等萧宇琛把该看的看完后一转头才发现陆暮头朝着自己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困得不行,像是要睡着了。
困了怎么不睡?
萧宇琛轻轻的拍了下陆暮,示意人躺下去。
陆暮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看着萧宇琛,眼神却有些迷糊,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有点像个像小动物,萧宇琛想,突然就笑出声来。
他扶着人躺下去,陆暮眼里的迷糊在他这声笑之后已经彻底散去了,定定的看着他。
萧宇琛将手盖在了人眼睛上,感受到睫毛像两把扇子快速的扫过掌心,睡吧,没事。
我洗浴完就来陪你。
这句话落下萧宇琛没能看见陆暮的神色,掌心倒是感受到睫毛猛烈的颤动。
嘴角微勾,萧宇琛没什么诚心的安慰自己的猎物:别害怕,你会习惯的。
这太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了。
萧宇琛的手被猛的打开,陆暮眼里到不像最开始那般愤怒或是抗拒,而是幽暗的有点看不清情绪。
萧宇琛也没有太过于逼问,转身出去了。
其实平心而论,陆暮已经很平和了。
萧宇琛摸摸下巴,要是两人身份对换,他刚才就不是把人手打开了。
而是会一口咬在人手上。
最好能咬下一块肉来。
萧宇琛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想要的东西没人能给他,要的都要自己去抢。
但陆暮与他不一样。
身为云国的战神,克己守礼好像已经成为了刻进骨子里的东西,连愤怒亦或是其他情绪都是被淡化过的。
这会让他刀枪不入,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又是一种过于脆弱。
等萧宇琛回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被灭了,尽管陆暮在努力掩饰,但是萧宇琛还是听到了那呼吸的变化对方还没有睡着。
毕竟陆暮现在没有内力,很多时候掩藏起来没那么容易。
萧宇琛点了灯,等看见陆暮躺在了里面的一半边的床时又有点想笑。
在等我?
等萧宇琛躺下去的时候,陆暮又向里面挪,几乎是要贴着墙壁了。
跑那么远干什么,萧宇琛伸手将人捞了回来,几乎是陷进了自己怀里,好香,你下午是不是洗过?
陆暮整个人都僵住了,说话都有点磕巴:你,
萧宇琛低低的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人的耳垂,我没想做什么,就是睡个觉而已。
陆暮转开脸,手里的耳垂也就滑了出去。
萧宇琛心里颇为可惜,他想捏人耳垂已经不是一次了,圆润软软的,还有点热。
睡吧,萧宇琛就着手搭在人腰上的姿势,不要妄想动手,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陆暮的身体僵了一瞬,呼吸都顿了。
还真想啊,萧宇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凑在人耳边低低的叹息了声。
比起活不了,你真的想让我很伤心。
你会么?
陆暮不说话。
睡吧。萧宇琛轻笑了声,拍了拍人的脊背。
他灭了蜡烛,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两人明显各怀心事谁也没有睡着。
过了一阵是萧宇琛假装睡着了,他感觉陆暮拿开了自己的手,离得远了些,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有轻微的衣物摩挲声,随即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萧宇琛那瞬间说不清什么心情,总归不好,可好像也不是单单有人要他性命的那种不好。
他正准备动手时感觉陆暮把东西撤了回去,很久才动了动,没过多久就是睡着了的平稳呼吸声。
萧宇琛睁开眼,黑暗里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他不知道那瞬间陆暮想了什么选择了放弃。
伸手给陆暮捏了捏被子,萧宇琛闭上眼睛,他本来还在想陆暮哪里来的武器,但多日以来的疲累就像海水漫上来,很快竟真的睡了过去。
萧宇琛睡得有些沉,所以他没看见在他呼吸平稳后陆暮睁开的眼。
刚才离得远些的人悄悄的靠近了一点,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又放回,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固执的睁着。
温柔又纯粹。
萧宇琛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陆暮几乎是埋在他颈窝里,他手还揽着人的腰。
足足愣了三秒,萧宇琛才缓过神来,他的床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另一个人了。
也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萧宇琛暗自唾弃了下自己,明明昨晚睡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近。
他轻轻抬起手,将陆暮的脸移到枕头上,起身下了床。
这么多年萧宇琛在军营已经形成了习惯,直到他穿好衣物才发现现在实在是早了些。
外面只能看见朦胧的亮光,还不确定是府里的灯还是天光。
萧宇琛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又回身看了眼床上的人,陆暮头发睡得有些散,脸大都陷在被子里。
突然有种想继续睡觉的冲动。
昨夜雪应该是停了,但积着的雪还是足以没过膝盖,院子养的绿植已经被压得不成了样子。
萧宇琛微微皱眉,问院外站着的人,雪为什么没扫?
里面的陆公子说喜欢雪,便留着了。府里的人看萧宇琛的神色再想之前红茶传过来的话也许夸大了,立即补充道。
属下马上让人来扫。
这话刚说完,就见萧宇琛摆摆手,无妨,他喜欢就留着吧。
住的院子出去有一个很长的回廊,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分叉,主要的两条路一条向左的通向外厅,向右通向书房等地方。
在那中间,是一个训练场,不算大,但也不小,几个人正在那里锻炼。
甲四看样子是被逼着在那练平衡,在初冬的早晨白生生的脸憋得发红,一双眼睛看着旁边的甲三可伶兮兮的求饶。
三哥,够了吧,我坚持不住了。
这个时候到是不叫甲三或者老三了。
甲三依旧面无表情,他一身黑衣立于雪里,毫不所动:还有三十分钟。
我保证下次肯定好好练,你看我腿都在抖。
确实那两条腿在不住的抖,甲三微微皱了眉,甲四趁胜追击,我早上还未吃东西。
甲三神色微变,终于动了。
喜悦从心里表现在眼上,甲四正准备在违心的夸一下人,下一秒就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