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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说她非我不娶(GL)——梦里呓语(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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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护法长了一张挺对得起她的名字的、满月盘盘一样的脸,笑起来也是一团和气,如果不让她打起她那把几乎从不离身的算盘的话,那么按理来说负责掌管这么多事情的人特有的的算计和精明也会被尽数掩盖在她和气的外表下的。怪不得全妙音门上下大家最服气的人可能不是她,但是最爱亲近的人除了秋月满之外绝对再无他想了。

凤城春一句她才不会觉得委屈呢秋妹你真是太小看她了都冲到了嘴边,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原因无他,因为薛书雁已经陪在杜云歌的身边进到议事厅里了。按照薛书雁现在的本事,隔得这么远的话,可是能实打实听清她们在说什么的。

杜云歌一进门,春夏秋冬四位护法便齐齐起身相迎。以往杜云歌都只要在那里受礼、象征性地回个礼就成了,但是今天,她率先深深地弯下了腰去,对着凤城春、夏夜霜、秋月满和云暗雪四人行了个相当郑重的大礼,直把四位护法惊得齐齐起身去搀她,连声道不敢不敢:

哎呀妈呀,门主真是太客气了!

门主这是干啥子嘛,搞得我心里慌得一批。

门主切莫行如此大礼,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就是,我等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云暗雪不善言辞,被杜云歌这突如其来的一礼给惊着了之后,就愈发不会说话了,只在那里用力点头。杜云歌简单环视了一下四位护法的表情,也没觉出来有谁的神色不对劲,便稍稍安了心,道:

以往我不懂事,只是虚担了个门主的名头,门内诸多事务都有劳诸位护法处理了,委实惭愧得很。今天把诸位护法聚到一起,一是为了向诸位道谢,没有诸位护法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就没有今日的妙音门;二是为了好生商量下何时为我薛师姐升任副门主,提早把日子定下来便可早做准备,务必让我师姐升副门主的时候;三是要细细查一下各处的账本,想来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过问妙音门里的事情了,正好今日大家都得了闲,我便亲自查看一番,也算是为各位护法解忧了。

凤城春和秋月满是负责这部分的,乍闻此言自然高兴得很,只要杜云歌有了管事儿的这份心思,那以后慢慢走上正轨、当个正儿八经的妙音门门主岂不指日可待,她也就能卸下不少重担了:那敢情好!来人,把账本抬上来,我们陪着门主一块儿在这把账给好好查查!

侍女们的手脚伶俐得很,不一会儿就把账本全都搬了过来,秋月满还抄起了自己的算盘开始教杜云歌看账,说得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门主你可千万算好记住了,这些都是你日后的嫁妆。不管你是嫁出去还是招人入赘,管好自己的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的。

杜云歌点头应道:那是自然的,多谢秋护法教导。

此时凤城春在一旁也选好了时间,把黄历拿过去给杜云歌过目:

门主请看。等五个月的封山期过去了之后,来年立春正是个好日子,诸事皆顺,尤其适合立约和定盟,而且春天不冷不热的,也不用顾忌太多东西。要是门主和书雁都觉得这个时间好的话,那咱们就定下来,等着春天一到就开山,正好可以下山去置办典礼所需要的东西,怎样?

杜云歌自个儿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便问道:

薛师姐觉得立春好不好?

不管薛书雁之前是因为什么理由迟迟不愿意升任妙音门的副门主的,但是眼下,她既然已经和杜云歌通过了气,知道了门内可能有内鬼,那么为了来日能名正言顺地把处罚降下去,就务必要有个能够压得住一切反对意见的名头在她身上加着。而妙音门副门主这个名号,在妙音门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就连春夏秋冬四位护法加在一起也只是堪堪能在地位上和副门主匹敌而已。

杜云歌为了让自己的师姐正儿八经地接任副门主可谓是煞费苦心,毕竟上辈子薛书雁接任副门主的时候可真的一点排面都没有,当时的杜云歌是铁了心地要跟着何蓁蓁下山,四大护法劝不动又不能劝,只好匆匆让薛书雁当了副门主,好在门主不在山上的时候处理门内事务。

往事随风而去不可追,但是眼下的事情还是可以切实地把握在手里的,怀着莫名的愧疚感和补偿的心思,杜云歌是下了决心要把她能力范围内的好东西都给薛书雁了,别说区区一个副门主之位,就像她自己说过的那样,哪怕薛书雁想要做妙音门门主,她也会即刻将这个位置拱手相让的。

薛书雁自然也知道这个名号的重要性。她轻轻握住了杜云歌不小心挡在了黄历上的指尖,把她的手往外挪了一挪,好看清这一天究竟如何、是不是个真真难得的好日子。

杜云歌的手一看就不是惯拿刀兵的手,养尊处优得半点茧都没看有,指尖更是娇美得如同初春桃花般令人一看就要心生怜惜,恰到好处的浅淡的粉色就那样均匀地铺陈在细腻的指尖,多一分则过于小女人情态了,可是减一分又会太过苍白,光看这手就知道它的主人也必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而当这双手被薛书雁这样的武学水准明显高出杜云歌不止一截的人握在手里的时候,便有了种一人把另一人完全压制在下面的、尽数倾压了下去一样的美感了。

杜云歌自打从何蓁蓁手下死过一次之后,就对这样的直接的身体接触有点心理阴影了,以至于她就算是跟薛书雁亲近也只是拉住她的薛师姐的袖子而已,像这样亲近的接触难免会让人有点害怕,更何况做出这个动作的还是薛书雁这样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呢?

只不过薛书雁在杜云歌的心里的地位还是跟他人不一样的,一个拼着自己走火入魔、九死一生,都要在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前提下来接她魂归故里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害她的。因此杜云歌在被薛书雁拢住了指尖之后,也只是轻微地挣脱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之后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薛书雁握住了她的指尖这个对习武之人来说委实过分敏感的地方。

她的微微发凉的指尖被握进薛书雁温暖的掌心里的时候,杜云歌轻轻打了个哆嗦,因为薛书雁的手上的茧子虽然不算粗粝,但是和她这么细嫩的皮肤摩擦的时候,还是有点痒的,麻痒之外更是有种相当微妙的、酥酥的意思,简直像是小火苗一样,从她们双手交握的地方一路烧进心里,烧成了熊熊的燎原大火,烧得人头脑一阵发昏,什么都做不得、也想不得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都看完了黄历,到头来薛书雁也没把手撒开,就这样一直松松地握着杜云歌的指尖,反正她看账本的时候还有凤城春在旁边拿着笔写写画画地引导着呢,用不着自己动手也没啥

直到秋月满突然发出的一声相当情真意切的惨叫打破了这过分亲密的氛围:天爷啊!秦淮的这帮忘本玩意儿!崽种哇!

秋月满这一声叫得那是一个气吞山河气贯长虹,直接吓得杜云歌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连带着也把自己的指尖从薛书雁的手中挣开来了:怎么了,秋护法?

此时议事厅内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在了秋月满的身上。秋月满双手抖得活像被人挑断了手筋似的,抖抖索索地拈着个账本的封皮把它提了起来,那张圆乎乎的、相当讨喜的脸上眼下的表情说上一句杀气腾腾都不为过:

门主,虽然很是丢脸,但此事不得不禀。

金陵秦淮那边的账,真的有大问题啊!

杜云歌仔细想了一下才惊觉为什么秋月满如此失态。妙音门的生意遍天下,有人曾经开玩笑也似的说过,就没有她们不能掺和进一脚去的生意,柴米油盐酱醋茶,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美酒美食,吃穿住行耕种租赁,每行每业都有妙音门的身影。诸多行业由十二舵主总领,十二舵主都是从四护法手下出去的得力弟子,而负责金陵秦淮那边的账的人,恰恰就是秋护法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这就很尴尬了。

杜云歌决定先不追查秋月满的失职之罪,因为看秋月满的那个心疼至极的神色,她竟然难受得比杜云歌这个私人财产直接收到了侵犯的人看上去还要惨一点,活像被秦淮那边的舵主私吞了的是她的私房而不是杜云歌的私房一样,而且眼下她已经不是拿着账本的手在抖了,是整个人都抖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

这这这这得一年少了至少三万两白花花的心肝宝贝雪花银啊!

饶是杜云歌对钱财什么的不上心,这个数目一出来,她也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和难以置信:

她可万万没想到,这么一查账竟然能查出这么大的一个亏空来!再者,金陵秦淮那边的这帮人是怎么做到在秋月满这种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手下做了这么多年的假的?!

像是看出了杜云歌的疑惑之情,薛书雁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

那是秦淮的账,细细查的话很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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