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予霖实在不知道他该用什么语气和这人说话,心思不定,拿过发冠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云青月的手心,顿时向被烫到了一样猛的缩了回来。
看着这人反应,云青月笑了笑:这不过是正常男人之间的接触罢了,何必如此?对了,道长,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他说的坦坦荡荡,却反倒惹得予霖更加心烦意乱了。
予霖身上的衣服都是云青月从衣柜里找来的,居然是和他平日穿的差不了多少的道袍,发冠也是,结合云青月之前说的话,予霖不敢想象他和云青月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
可以。予霖犹豫着,最终还是微微蹙眉,道,云云公子,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灵力逆流的记载太少,无法证明,但如果这是谎言我得提醒你,这并不好玩。
这话可能有点伤人,但云青月的态度令人琢磨不明,着实和他想的不一样。
云青月心想予霖变了回来,以前的小衣服就穿不上了,他把乐玄英昨晚睡前规整叠好的外袍拿起,看着上面放着的青月玉佩心里有点感慨,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他是一直笑着的,但是是气的。
或者说是,别扭的委屈。
他又不是铁做的,正喜上眉梢的时候被心上人抽了一巴掌,又不是不会疼。
自然,道长,云青月看着予霖,眼中闪了闪,沉声道,并且你马上就会知道,到底有多不好玩。
抗拒他,讨厌他,那都无所谓。
他会的东西,又不单单是温柔一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性格什么对待,经历过五百年人世的予霖他都能拢住,更别提这位二十岁的年轻人。
从越王爷切换到揽月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云青月用了玄烟留给他的符咒唤来的人,玄烟和风炎真人来的不可谓不快因为听说情况紧急,剑都快累折了。
到的时候,云青月正和予霖一起做在桌前悠闲的喝茶。
准确来说悠闲的只有云青月一个人,予霖面无表情的坐着,身形十分僵硬。他原本并没有想明白云青月那句眼熟其实是什么意思,现在越琢磨越不对劲。
予霖和云青月看到两人来了,很齐刷的同时喊了句:师叔。
予霖站了起来,近乎急切的看着风炎,喊完觉得不对,困惑的看着云青月。
云青月神色淡然,风炎并不知晓予霖的情况,见人完完全全的站在那,以为他已经恢复了,先松了口气,对云青月哼道:谁让你叫师叔了?
把我师侄拐走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小子连茶都不捧一盏,张口就叫,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抱歉,风炎真人,云青月捧起一盏茶,轻笑道,风炎真人远来辛苦了,先喝茶润润喉吧。
玄烟困惑的看着予霖:这不是变回来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身形恢复了,灵力流动怎么还没完全恢复呢?
予霖道:师叔,弟子并没有那五百年的记忆。
风炎一愣:怎么回事?
屋子被让给了风炎和予霖说话,云青月和玄烟坐在廊下,玄烟望着天空,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云青月幽幽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我那一巴掌到底挨的值不值。
玄烟连忙道,值的值的,放心,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相信我!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要不五百年真轮番上,一次次够我受的。云青月摸着刚消肿的脸,叹息一声,稍微有点遗憾啊
遗憾什么?总不会是没挨够打吧。
云青月道:我还没见过玄英十七岁的样子,那个十七岁时最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玄英
那个天印宫无人能及的星星
未曾经历过那么沉重的事情,还能笑的肆意张扬的乐玄英。
玄烟听出他话里的心意,心里叹息一声,眼神黯然下来,忽然问道:云青月,我哥和你说什么了吗?
云青月眨眨眼,道:你去见玄磊了?
他不肯见我,我听令风说,亭玉也时常去,可他也不肯见。玄烟道,可他见过你。
严格来说不算是好吧,云青月回忆着姜楼传给他的信,道,抱歉,内容我也不能和你说。
玄磊料的不错,他确实不会告诉玄烟,因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把更多的人拖下水。
好吧,其实我预料到了,玄烟苦笑一声,道,玄磊做的事,我猜到了一些。
云青月看向他,玄烟神色暗了暗,接着道:但也只是一部分,我哥那个人,小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有人欺负我,他拿着块石头就把那人脑袋砸破了,不管不顾的。
玄磊对玄烟而言,分量不言而喻。云青月试探着问道:你是为什么非得要像别人瞒着你的性别?
以前我还不是半仙的时候,有好多人都认为我脑子坏了。玄烟拢拢袖子,静静道,小时候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要不是予霖救了我,命都没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甚至是自己的生辰,但我还模糊记得,我遇到过的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我感觉到他想杀我,或者说是,他想用我身上的某样东西恶心点来说,玄烟轻声道,拿我当炉鼎。
云青月:
玄烟道:很恶心,虽然我哥救了我,但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这副样子,说我是在害怕也没错,我害怕还会有人拿我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选择了现在的路。
云青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要是在意这些事,就不会和你说了。玄烟一扬秀气眉宇,道,可是啊,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打算告诉我我哥说了什么?
云青月还是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无论你可能听到了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玄磊他作为哥哥,宁愿豁出一切护着你。
哪怕把自己沉入淤泥
不论玄磊他所做的一切对于别人的冷漠,起码对玄烟,他这个哥哥是够格的。
玄烟愣了愣,笑了一声,眼眶却隐约发红:明明是我在问你,怎么反而叫你一个年龄小的来告诉我了?
屋内,从风炎真人口中听到了一条条肯定的,和叶雅说的差不多的话,予霖终于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风炎真人缕着胡须,没有看到予霖复杂的神色,叹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需要人照看,那个小子虽然气人,好歹是会照顾人的,你们还是得好好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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