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是说研究成果和论文署名都归您。
那曹聪术士您想要什么?李流光奇怪了。
既然说到这里,曹聪也没什么丢脸不丢脸了,干脆道:贡献点,我想要贡献点。
您想要星器?李流光反应过来。
曹聪点点头。
星器对术士的吸引力是难以言喻的。固然他将试验成功的营养剂提交论文给圣域能换一笔可能将他推上二阶的积分,但营养剂就像是一个人好运捡到块金子,用完就没了。星器则不同,那可是挖到一个金矿!若是他运气好吃透一点,便能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积分。而且这个金矿是一个挖掘不断的金矿,可以一代代传承下去,一直福泽他的后人。
相比之下,认同晨曦同盟的那点理念需要承担的风险算什么。他敢打赌,李流光术士手里有星器和圣水可以兑换的消息一传出,不用多久便有无数术士蜂拥而来,到时他一个一阶的术士又哪里够看呢。
他心里想的清楚,更是紧紧盯着李流光的反应,等着李流光答复。
在让曹聪仿佛窒息的紧张中,李流光微微笑了起来:我之前说过研究成果及论文署名这些权益都是给您的,现在依然如此。
曹聪脸上浮现出巨大的失望。
不过李流光话题一转,贡献点和这些权益并不冲突。权益依然属于您,贡献点也是如此。
真的?曹聪有些失态地站起。
李流光点点头,却是狡黠地笑笑,轻声道:但是只一个营养剂的成果是不够兑换星器的。我这边还有一份工作有足够高的贡献点兑换星器,不知道您愿不愿做?
是什么?曹聪紧张地问。
教导几个学生,不需要收为弟子,也没有师徒名分的那种。
当然,这也是考虑到术士的骄傲,特意事先强调的。
曹聪:
第147章授课
当曹聪站到书院讲台上,面对着大如姚济,小如义郎等十几个学生时,还有片刻无法回神。
他是如何答应李流光术士的?又是如何站到这里的?过往还算聪敏的脑袋简直一头浆糊。似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到这里,面对着同以往截然不同的学生,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授课方式。
曹聪记得,自己最初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是想着跟李流光术士不要捆绑太过紧密的。适当的利用李流光术士的资源最好,但又要显得自己并不赞同晨曦同盟的理念。然而当他站在李流光术士面前时,说出的话却变成了渴望贡献点。
再后来,当李流光术士说希望他教授几个学生时,他想的是贡献点可以慢慢积攒,不要做多余的事。而现在,曹聪术士想到放在书房的那台全新的影像机时,人已经稀里糊涂地站上了讲台。至于几个学生变成十几个,这种小事就不要提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曹聪术士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直到台下有人提醒:老师该上课了。
在理智回神时,愤怒迅速充斥了曹聪术士的脑海何人竟敢这样跟他说话。
术士传授弟子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什么时候讲课、讲什么、讲多少基本都看心情。更多的时候,术士是懒得讲课的,只是丢一堆资料给学徒,能悟到多少就要看学徒的天赋了。偶尔做实验时随口指点几句,已经是难得的负责了。当然圣域传统如此,大家都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以至于现在曹聪术士的怒火被轻易点燃,火苗飞快燃烧扩大,就在将将冲出脑海之际,一台崭新的影像机出现在脑海,犹如冷水浇下,曹聪术士蓦地冷静下来,然后意识到这是哪里。
这一次,曹聪术士彻底回神,沉着脸掏出李流光送他的一本《化学入门》,没什么情绪地讲了起来。
这也是和他以往教授弟子不同的地方。
李流光术士居然准备了一本课本,这是李流光术士对他手中《化学入门》的称呼。并且对方一再强调这只是基础入门,随着所学深入,后期会适时更换课本。对此曹聪心中颇不以为然。基础入门的知识还需要特别准备,编纂成册吗?他有些不太适应李流光的做法,拿到书册并未翻看,只随手塞了起来。
然而妥协就是这样,不分第几次,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曹聪已经妥协过一次,再有第二次翻出课本照本宣科,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只是随着他的讲述,原本的不以为然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混杂了吃惊和怀疑的念头。
这本被称为《化学入门》的书似乎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里面的内容深入浅出,系统严谨。可以看出作者并非专精某一项,而是有意识地将互有联系的一些研究梳理、规划,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除了文字的讲述,书册还配备插图,颇有意趣。
其中一些地方提到的观点甚至是他闻所未闻的,但细细想来却十分有道理,不断激发着他灵感的火花。同过往所学交汇融合,让他隐约看清了过去的几个困扰之处,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曹聪术士讲完了这本《化学入门》。他顾不上询问台下学生的感受,当然他也没有这个习惯,怀揣着课本匆匆离去。半年前他曾失败的一个实验受今天的讲课有了新的启发,他急着去重新做一遍实验。
很快曹聪术士的行为就被汇总到李流光处。
养的白白胖胖,看着粉琢玉砌的义郎正一本正经跟李流光告状。
曹夫子讲课一点不认真,只是照着书本念,不像夫子讲的有趣。而且曹夫子讲的太快,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听懂。
小义郎哪里没有听懂?
李流光摸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问。
义郎早有准备,从丹娘给他缝的布兜中掏出书,一一指给李流光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化学入门》这本书并不厚,只有一百页左右,里面插图和文字各占一半,实际内容并不多。李流光将义郎指出的几处地方都记了下来,又交给义郎一个重要的任务去将同他一起上课的学生听不懂的地方都摘抄下来,最后由李流光转交曹聪术士。
事实上,对于曹聪术士的授课风格,李流光早有心理准备。有范老先生前车之鉴,看得出术士都不是好老师。但不要紧,李流光想,曹聪术士都愿意站上讲台了,认真备课转换授课风格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听说最后还要由曹聪术士授课,义郎瘪瘪嘴小声道:曹夫子不喜欢我们,都不肯跟我们笑。
脑补一番曹聪的脸色,李流光轻笑出声。
正推门进来的沈倾墨刚好听到这句话,几步上前将义郎从李流光的怀里拎出来,嗤笑道:曹聪身为术士,肯给你们上课已是殊为难得。你去长安打听打听,想要做曹聪弟子的人有多少,你居然还抱怨他不肯对你笑。
义郎听出沈倾墨对自己不喜,鼓着脸,对着沈倾墨敢怒不敢言。
他当然不是怕沈倾墨,而是刚跟夫子学了一个词爱屋及乌。他喜欢夫子,夫子又似乎很喜欢沈郎君,义郎觉得自己要大度,不要跟沈郎君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