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的整个世界都是魏淮铭打造出来的,第一次,魏淮铭带他看到了阳光和生命,第二次,魏淮铭带他看到了爱情。
这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这都是你。
秦砚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何德何能,但是现在魏淮铭告诉他,他值得。
我是你忠实的信徒,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
我们天生一对。魏淮铭勾起了嘴角,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干净漂亮。
两个人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遇了一路的红灯,还堵了会儿车,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雪越下越大,下车的时候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魏淮铭一进家就急急忙忙地换鞋,正往外抖着鞋里的雪,就看见秦砚把那个柜子打开了。
魏淮铭偏着头往里瞅了瞅,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柜子。
里面的柜子打开了,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柜子。
魏淮铭失笑:你这是俄罗斯套柜?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咔哒一声脆响,秦砚从最后的柜子里掏出来一个保险箱。
秦砚把保险箱搬到魏淮铭面前,缓缓地按上了指纹。
数不清的照片从保险箱里掉了出来。
魏淮铭一张一张地捡起来,表情越来越严肃。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
抽烟的,开车的,和其他人打闹的,甚至他自己都不记得的很多场景,都被锁在了这个保险箱里。
秦砚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很没底,说话的语速也减慢了:其实这才是我最大的秘密。
他手上整理着照片,垂着头放空,我一直在跟踪你。
从我被你救出来那一刻起。
魏淮铭捡完最后一张照片,叹了口气:宝贝儿,你下次照照片的时候能不能找找角度?说着痛心疾首地挑出来几张姿势诡异的照片给他看,你照成这样,能看见个啥?
秦砚声音软软糯糯的:偷拍嘛
以后不用偷拍了。魏淮铭把那几张丑得不行的照片撕了,碎纸屑在半空打了几个旋以后落到了秦砚脚边。秦砚不自觉地想把碎纸屑捡起来,一低头又被魏淮铭抱了个满怀。
我很开心,但是也很心疼。魏淮铭的声音从秦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有种厚重感,你以后一定不要这么辛苦了不对,是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担心,只要你不跟我分手,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哦对了,我还有几张银行卡和信用卡没交。
我那个大房子一个人住太空了,你能不能搬过来?
我老家里还养了只狗,我们把它接过来好不好?
好,都好。
秦砚听着魏淮铭讲零零碎碎的小事,视线越过他的肩膀飘到了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却在接触到玻璃的一瞬间化成了水珠,一串串地滚下来,像是眼泪,又像是河流。
他今天没有拉窗帘。
原来窗外的世界这么好看啊。
邻市的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一个人影在冰天雪地里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跑过来,看见贴了封条的屋子里伸出来了一只手。
大雪掩盖了所有痕迹,像是个天然的坟场。
嘘,不要说话。
睡吧。
第31章31.扎哈克(10)
从不迟到的秦砚今天迟到了。
他的睡眠状态其实一直不太好,失眠是常有的事,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很容易被惊醒,昨天晚上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秦砚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了魏淮铭放在床头的早餐和一张便签,大概意思是自己去上班了,让他在家好好养伤。秦砚慢吞吞地吃着还有余温的早饭,想着魏淮铭身上还挨了几刀都去上班了,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理由窝在家里,琢磨着吃完饭还是去把假销了。
魏淮铭正在看何延放PPT,听见门响就扭头望了一眼,看见秦砚以后皱了眉:不是让你休假吗?
秦砚把魏淮铭旁边的座椅拉出来,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上班啊。
你不是感冒
哪有感冒就不上班的。秦砚打断他的话,声音里带了笑意,又不是瓷娃娃,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魏淮铭看了看秦砚精致的脸蛋和白得反光的皮肤可不就是瓷娃娃嘛。
何延点开了一个监控视频,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这是从发现第一袋尸块的现场调取的监控录像,但是意义不大。何延叹了口气,主要是这个监控离现场还是太远,而且也有些年头了,画质别说能不能认出凶手来了,连分辨是不是人都是个问题。
当天的监控录像很快放完了,秦砚又反复看了几遍才叫何延接着放前一天的监控。
这是个很枯燥的工作,几个人盯着模模糊糊的录像一遍遍地翻看,果然还是像何延说的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监控,也不知道是谁安的,范围很小,而且和现场隔着一个拐角,本身就很难找出什么有效信息,模糊不清的画质更是使得过往路人的脸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更加大了筛选难度。
魏淮铭盯得眼都酸了,才终于听到秦砚喊了句停。
画面定格住了,秦砚伸手指了指一个人。
看不清脸,但是看身材像是个女人。她长得矮,身上穿着普通的黑色小袄,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所以秦砚把他指出来的时候魏淮铭还是没反应过来有什么特殊的。
秦砚从何延手里把鼠标拿过来,又点开了一个视频,同样截了一张图出来。
连续五天的监控里,这个人出现了三次。
之所以很难发现,是因为她每次出现时的衣服和发型都不一样,以至于就算秦砚把这三张图放在了一起,他们也不能看出这是同一个人来。
魏淮铭仔仔细细地对比了好几遍,还是不能理解秦砚是怎么从一堆马赛克里把这个人挑出来的。看出他的疑惑,秦砚又点开了最开始的那个视频,直接拉到了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
我一开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是秦砚按下了暂停,画面中的女人刚好蹲下了身,她每天都要经过这里,而且每到这个位置就会蹲一下身子,然后就消失在监控里了。
秦砚又点开其他视频给他们看,发现确实是这样。
而且她有很多小动作也很奇怪。她总是不经意地去摸自己的耳朵,很像在和谁通话,但是她的耳朵被头发挡住了,我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一个蓝牙耳机。而且就监控的画质来看,也很难分辨出她的表情。秦砚拿出U盘拷了一份视频和刚才的截图,递给魏淮铭,交给鉴证科看看能不能弄得清楚一点吧。
魏淮铭前脚刚出去,秦砚就转向何延:还得麻烦何队帮我拷一份昨天的监控。
何延一头雾水:要昨天的干什么?
看她会不会回去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鉴证科的结果出来得很快,但是监控器实在过于老旧,很难完成还原,最后的结果只是使女人的轮廓更清晰了一点,但是,这就够了。
据何延所说,这个监控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连他们都是偶然才找到的,而且很明显,这个女人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个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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