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冷。但是我想让你穿上,好不好?秦砚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柔得发甜,魏淮铭一听他这个调调就想缴械投降,认命地把衣服穿好了。
秦砚里面就一件毛衣,保暖都没穿,没一会儿就被吹了个透心凉。魏淮铭见他手都冻得发紫,心疼地说:要不还是你穿吧。
秦砚本能地想拒绝,但确实冷得够呛,于是让魏淮铭往前坐坐,把腿并上。
魏淮铭并上腿,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要把腿并
最后一个字说不出来了。
秦砚面对面坐在了他腿上,把手伸进了羽绒服里。
魏淮铭把宽松的羽绒服往前拉了拉,隔着衣服抱住秦砚,把他整个人裹在了衣服里。
衣服里的温度不低,但还是不能瞬间回暖,于是秦砚把手搭在了魏淮铭腰上。
魏淮铭打了个哆嗦:秦小砚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秦砚抵着他的鼻子笑,抬手把帽子盖上了。
整件衣服都很宽大,帽子也做得很大,足够遮住他们两个人。
秦砚在黑暗中贴上了魏淮铭的唇。
冰凉的手从衣摆处钻进来,魏淮铭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求饶似地哼了一声:宝贝儿,别
秦砚再次封住他的嘴,小声喊着哥哥,把身下的人骨头都喊酥了。
孙楷辰选的餐厅里警局还挺远,何延吹了一路的风也受不住了,弱弱地问:你们谁能给我件衣服?
赵政纠结了一会儿,大发慈悲地扔了副手套给他。
手套敲在了秦砚后脑勺上,秦砚一松手,把羽绒服给撑开了。冷风顺着魏淮铭被撩起来的衣摆吹进来,把杂念都吹干净了,除了冷没别的想法。
何延过来捡手套,被这俩人的体位惊了一下,匆忙坐回了另一个角上:那个啥,我就是捡个手套,你们继续
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只能单纯地暖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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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了餐厅门口,几个人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秦砚刚想跟着魏淮铭进去,被孙楷辰拉住了。
我爸最近有点问题。
秦砚停住脚步: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感觉孙楷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后半句话,挠着后脑勺干着急。
困兽犹斗。秦砚帮他形容了。
差不多吧。
魏淮铭已经在喊他们了,秦砚往那边看了一眼,决定尽快结束谈话:不管怎样,做好准备吧。
有人在帮他们起底,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必须借着这股东风查下去。
而一旦开始查,现在看来嫌疑最大的孙桢就和整件案子脱不了干系。
孙楷辰叹了口气,跟上了秦砚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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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给我们吃这个?魏淮铭看着端上桌来的烤串,表情一言难尽。
从外面看整得金碧辉煌的,结果是个卖烤串的。
依孙楷辰这个铺张浪费的性子,这家店应该还挺贵。
魏淮铭尝了一口,眉毛直接拧成了八字:我们那儿黄毛烤的比他们这儿好多了,价钱是他的十分之一。
孙楷辰对他这种思想表示鄙视:你吃饭就是单纯为了填饱肚子?吃饭!吃的是排面!吃的是感觉!
何延:不好意思,我真的是为了填饱肚子。
你这个思想觉悟就不行!孙楷辰刚准备帮何延拔高思想高度,服务生又推门进来了。
您点的牛排。
魏淮铭叼着块肉感慨:感情这餐厅还混搭啊
服务生垂着头笑了笑,手脚麻利地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抬头。
等等。秦砚叫住了他,不好意思,你们用的肉好像有问题。
服务生依旧低着头,声音也有点不自然:有问题的话可以向主管反映。
那带我去找主管吧。
主管不在。
魏淮铭笑了:什么意思?有问题还不能反映了?
不是服务生纠结了半天才认命地叹了口气,有什么问题我来代替各位转达吧,后续会和您联系。
秦砚给魏淮铭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把门关上了。
肉没有问题,送它来的人才有问题。
53.阿姆沙斯潘丹(4)
怎么,地下酒吧开到这来了?秦砚慢条斯理地把面前的牛排切开,语速也慢得磨人,我是应该理解为你们从良了,还是
他放下手里的叉子,把视线放到服务生身上:这里也不干净?
孙楷辰和魏淮铭这俩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挑地方,不管去哪都能遇上奇奇怪怪的事,跟受了诅咒似的。
服务生依旧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回他: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秦砚笑:你抬头看看我不就明白了?
魏淮铭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们说了点啥,转头问秦砚:你认识?
你也认识。秦砚点了点头,微微提高了音量,继续找茬,你们主管就教你给顾客看头顶的?
脸上有伤。
还是钱不到位。孙楷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进来掺了一脚,从兜里掏出来几百块钱,正好今天带了现金,就是不多,要觉得不够我给你转账怎么着,能不能看看脸?
魏淮铭掏了掏裤兜:再加五百。
何延感慨了一句:你们跟调戏小姑娘似的。
别瞎说。
孙楷辰和魏淮铭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把何延吓了个哆嗦。
秦砚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座,别倔了,这屋里随便一个人都能逮着你,而且僵持了这么久了也没人来敲门,你还不明白吗?过来坐吧,当然你要想站着也没问题,就是我跟你说话有点费嗓子。
服务生认命地挪过去,路过魏淮铭的时候还没忘把那几张钱收起来。
魏淮铭:你倒是不吃亏。
没办法,工作砸了。他现在也不再遮掩,自暴自弃地甩了两下手里的钞票,无奈地说,我跟你们真是犯冲,连着砸了我两份工作,现在还直接把我给扣下了。
这一抬头,魏淮铭才看清他的长相。
还真是个熟人,在地下酒吧里接待他们的那位。
秦砚很贴心地帮他把椅子拉出来,问:想从哪开始说?
还是你们问吧。服务生和刚才判若两人,现在倒自然得像是在和他们唠家常,我就是个打工的,知道的东西实在有限。
其实就一个问题。秦砚喝了口水,这里和地下酒吧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身旁的人笑了一声,你们不会以为我傻到在那儿干活干到差点被抓,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吧?
说完抬手找秦砚要烟,被拒绝后叹了口气: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在那种地方待时间长了,人都不正常,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像机器人一样挂着个笑脸接待一群疯子,好不容易有机会逃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
正常人肯定不会回去,但是正常人也不会在那种地方待那么久。
你这话说的。服务生从秦砚盘子里叉了块牛排,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又有那头牛是自愿被杀的呢?
对啊。秦砚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笑得狡猾,不过是关掉了一个酒吧,就能斩断他们对你的威胁了吗?
当然不能。
一定有什么把柄抓在那群人手里。
谁也别想把谁择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