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奴婢实已得知此事。”涧鹂当即回答,“皇上准备于今夜于温室殿召见亚纳德大人,并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商量公主与婼羌国夏错摩那王嗣殿下的和亲事宜。”
“此事当真?”她霍然抬头,眼神反复闪烁了几下,急急问道。
“自然是。”宫女坦然与她对视,从容不迫,“奴婢所言千真万确,不敢欺瞒公主。”
慕幽公主怔住,手指微微一颤,默不作声微垂了目光,扣紧手中的古剑纯钩,眼中神色剧烈地变了又变,不多时,握剑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
和亲、和亲……又是和亲。
与婼羌国的婚事,距离之前商定时间本来还有三年,但是这次亚纳德千里迢迢从西域赶来长安,恐怕和亲之事又要提早许多了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亚纳德专程奔赴帝都长安,行程困顿,绝不会只是向她呈上区区一把纯钩剑、庆贺及笄那么简单的事情很明显,他的目的决不在此。只怕他这一来,自己很快就要离开皇宫,远嫁去西域了罢。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
大漠中空旷任风来去的古城,孤城中默然茕茕而立的残塔,在天际遥望了她千年的眼睛,莫名传来的渺远呼唤……一切记忆残片都还零乱散落着,曾经过往尽皆未曾昭然,她又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未发生,抛下那段未解的往世独自而去,装作遗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