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一过,晚倾城就被叫去了主子的屋里。
晚倾城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去,主子一袭绿衫,斜卧在铺着洁白布罩的软榻上,玉手轻托腮,雅扇轻轻摇,案几前摆着一本翻看了三分一的书,案几上方,一只莹绿小瓶,里插一支瑞兰独秀。好一幅赏心悦目的景致!
但是,公子不是看不见么?干嘛搁本书在那装模作样?不过话说回来,公子的眼睛黑亮得很,一点都看不出是瞎子呢。
“公子,这么晚喊我来,不知有什么吩咐?”生怕被人说她企图不良,晚倾城不敢多看,只看了两眼便转移视线,定格在主子斜后方的大花瓶上。
墨台玺抬眸望向身侧的窗外,晚倾城的目光也跟着投向那窗外,半月高挂,星疏月朗,清风淡拂。多好的夜景,可惜公子看不到。
他讶异地回眸:“很晚了么?”
这句话,轻柔得像春风,和煦得像冬阳,配合着此话主人脸上的俊雅温颜,晚倾城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掉进一个温暖纯净的碧湖,沐浴着温度恰好的朝阳。。。啊,醉人!就让她永远躺在那湖底,永远不要醒来吧。
“在想什么?”墨台玺稍稍换了个姿势,奇怪这小丫头在主子问话时,竟然还能神游太虚。
“啊。。。哦,在想、在想老头终于开眼,让我遇到公子这么才貌双全又热心肠的好心人。”晚倾城脑子转得挺快,答得挺顺溜。
“老头是谁?”墨台玺不解地问。
“老头是我们头顶那片天啊。人的生死福祸,喜怒悲乐,都跟老头息息相关。”
“此话怎讲?”墨台玺眼底的讶异又加深了一分。
投眸他窗外那方夜空,晚倾城无奈说道:“人定不能胜天。”
“你倒是懂得人定不能胜天的道理。”墨台玺心里有些迷惑了,铜伯和高杏儿都讲,这小丫头一身破烂,背着破毯和锅碗,才十二岁的年纪,如何说出这深意的话来?不过,他今晚叫她来,意不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