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的家。
关于她的事情,盛景总是格外上心,他记住了这句话,后来每次找不到她,就会去铃兰巷,乖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有时候一等就是半天。
一个两个的,都是傻子。
曲懿捻了捻发酸的眼角,视线恢复清晰,一眼看到台阶上的盛景,和前几天不同的是,这次他旁边还站着一大一小,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指着盛景骂骂咧咧。
盛景掰弄着手指头,一声不吭,整个人埋着阴影里,像株小草,风一吹,压弯了腰。
曲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上前一把推开女人,蹲下身子问盛景,有没有受伤?
盛景睁着大眼睛,摇头,表情是欣喜的。
你是他妈?女人尖锐的嗓音直达耳膜,刚才你儿子把我儿子推倒了,给个说法吧。
曲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景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说: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曲懿轻轻嗯了声,自己捂住耳朵。
她把盛景拦在身后。
盛景点了点头,手掌严严实实地罩住自己耳朵,外界的声响一下子变得模糊,等到他抬起头,她已经背对过去,浓密的卷发散在后腰,浅亚麻色,在太阳下有些刺眼。
他无意识地松开一只手,想去抓住她的衣服,可又想到她交代的任务,手重新摁了回去。
冥冥中受到什么东西指引,曲懿扭头,下垂的视线去寻他的脸,从他拧起的五官看出了纠结。
犹豫片刻,她后退一小步,精准地牵住他的手,在看到他扬起的笑脸后,开口道:推了谁?现在造谣的成本这么低了?有张嘴就能随便泼脏水?
这是你儿子,你当然信他的话。看看,我儿子膝盖都成什么样了?幸好没伤到脑子,要不然以后可怎么办?
曲懿目光挪了几寸,嗤了声:你这伤口是挺厉害,估计得去借台显微镜才能看出来。
女人的表情比打翻的调色盘还要精彩,半晌继续胡搅蛮缠: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你刚才没听见?都说了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曲懿牵着盛景准备走。
他说的话能当什么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儿子是弱智。女人眼神开始飘忽,底气不足地说,正常孩子哪跟他一样?
曲懿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阴冷,一时忘了纠正她错误的称呼:他有多聪明我不知道,也就知道他现在已经认全了大半本字典,你儿子还在掰扯着手指头算一加一的时候,他已经会几位数的乘除,到底谁是弱智,心里有点数。
口罩带着,露出一双漂亮的眉眼,肩背单薄,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像个好欺负的,说话时的语气倒是盛气凌人,女人被堵得哑口无言,甩着一张臭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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