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温北砚叫她。
她收回手机,抬头看他。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是给她的回应:Ce que j'aime,ce que je deacute;sire,c'est ce que tu es.
什么意思?她这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水平完全没听懂。
他说:爱之所向,欲之所向,你的模样。
琥珀色的瞳仁坠着光,牢牢锁住她,她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那天晚上,曲懿梦见了十六岁的盛夏,柠檬挂了一树,清冽酸涩的气味萦绕鼻尖,不知是谁应景地播放着Fool's Garden的《Lemon Tree》。
她笑着拖长了音,喊他:北砚哥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耳廓,不言不语。
不用她使坏心思,拿起水管往他身上滋,太阳雨倾斜而下,两个人谁也没能幸免,劈头盖脸地被浇成落汤鸡,薄薄的衣衫勾勒出两截清晰的身体线条,一个冷硬,一个柔美。
这场雨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和对视的目光一样,不到两秒的工夫,噼里啪啦地炸出火星,烧得他们面红耳热。
她幻想着要是那会的风再大些就好了,最好能吹灭他们挂在眼角眉梢处年轻又露骨的欲念。
潮红的眼睛诉说着什么,卷得心里的燥热有增无减。
你要不要和我接吻?她问。
不是想不想,而是要不要,本能的欲望和付诸于实践的勇气永远不能相提并论。
张扬的年纪,情愫的释放来得更加狂热强烈。
他凑近,低下头,她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快被他亲到发麻,但她丝毫不讨厌这种触碰。
他的唇也是柠檬味的,苦而涩。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她睁开眼睛,视线穿过他瘦削的肩头,瞥见窗外碧蓝色的天。
繁茂的枝叶被风吹乱招摇的节奏,透过四方玻璃,在棕红色的木桌上落下斑驳摇晃的碎影,玻璃罐里的红尾金鱼懒倦地摆弄着纤薄的鱼鳍。
一切生机盎然。
他们的十六岁有了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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