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春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主子您罚奴婢吧,可是奴婢不后悔,看到主子醒过来,奴婢死也甘心。”
“啊呸呸呸呸……”耿绿琴连呸十几口,用那双媲美猪蹄的手朝着春喜挥了挥,“快起来快起来,你存心是吧,把我的手扎成这样你再往我跟前这么一跪,你是让我用手扶你还是不扶?”
耿同学幽怨地叹气,“你说我不扶吧,你觉得我没原谅你。可你说我扶吧,”她面容一肃,将两只手在春喜面前摊平,“我的手真的已经惨不忍睹了,你竟然还这么不厚道的想让我痛上加痛?”
春喜一听这话,眼中闪过喜色,“主子,您不怪奴婢?”
“我怪你干什么?没有别人给你下命令,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往死里扎啊。”她就算会怪,也绝对会去找某四那个正主儿,丫的,腹黑四,咱没完。上次扎就扎了,这次你变本加厉啊,瞧瞧我这手它还能叫人手吗?
不活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图蒙海转身面朝外,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弯,主子即使刚醒过来头脑也一样清醒,一点儿也不像高烧数日不退的人。
“臣奉旨给侧福晋请脉。”突然营帐外传来求见的声音。
“请太医进来。”
“嗻。”春喜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出去请太医进来。
年过半百的太医为耿同学重新诊了脉,脸上难掩讶异之色,“怪事怪事。”
“太医,您别吓我,我可胆小。”
图蒙海的肩头微颤,心说:主子您这话可太没说服力了啊。
老太医微笑道:“侧福晋多虑了,臣只是对侧福晋好的如此迅速的体质感到好奇罢了,侧福晋的身体已然无碍,只消静养便可。”
“那就好。”吓死她了,还以为被春喜扎出啥后遗症来了呢。
“保险起见,臣给侧福晋再开两帖安神的药。”
“麻烦太医了。”
“这是臣份内的事。”
太医到旁边写好了药方交付春喜,然后告退离开。
耿绿琴看着手里那张方子,一脸的苦色,“春喜啊……”
“主子,咱们不能讳疾忌医。”
成,教会徒弟打死师父,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你看我都没事了,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我好好的一个人,吃什么药嘛。再说了,”耿绿琴故意将自己的手伸到春喜眼跟前,“需要上药的是这两只手,我的嘴巴暂时就不需要跟着一起受苦了。”
看到主子那两只严重走形的手,春喜无比内疚,“奴婢去给主子找最好的药去。”说完一溜烟朝外跑去。
耿绿琴感叹道:“春喜这丫头越来越动作迅速了。”真是飞一样的速度啊。
“主子,您这病蹊跷。”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图蒙海小声说道。
耿绿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一脸郁闷地说:“别乱猜测,确实就是生了场怪病罢了。这世上原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有时候不需要事事都清楚的。”因为她实在不能跟他说自己只是暂时“离魂”回家探望了一下出车祸的老妈,否则丫一定当她神经病。
本来,她以为自己铁定成孤魂野鬼了,就想着投胎转世前再回来看一眼儿子跟女儿,结果没成想一下子就落到了身体里,一点儿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
命呐,一切都是命!
认命的耿同学也不幽怨了,全部的心思都落到了两只小猪蹄上,真伤眼了!春喜,你下针真狠呐。
春喜是不知道某琴心里在想什么,否则她一定会说:其实后来都是图蒙海扎的。
简言之,耿同学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是春喜跟图蒙海通力合作,共同犯罪的结果!
其实,某琴虽然手很疼,但是对于下针的人倒没多少记恨,可是对于下命令对她施以如此酷刑的某四那就怨念颇重了。
这种近乎丧尽天良的命令某四也真能下,敢情被扎的不是他的手。
因为两只手成了重点医治对象,所以耿绿琴顺理成章地成了米虫,专事让人伺候,每天顶多就是在自己帐子外面四下活动活动,也不远走。主要是不敢远走,丢人的范围要尽可能地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耿绿琴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可客观条件上总是不太允许。
“侧福晋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比如从帐子外无意中经过的某九,眼带戏谑地看着某琴两只伤手很不诚恳的问候益养病中的某人。
“劳九爷惦记,奴婢已经大好了。”你丫等老娘养好手伤,一定从背后给你放两黑枪,耿绿琴极是阴险地想着,已经离社会主义革命教育的传统优良思想越行越远。
某九漫不经心般地说:“你倒是对那些奴才好,可这手疼的是你自己。”
“爷这话说的,自己的手疼的可不就是自己么,这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耿同学故作小白的说,心说:你丫少来挑拨叫唆老娘,咱看的宫斗片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基本也算小有所成。
胤禟被她堵的一时语塞,明知她是故意装傻,却又什么也说不了。
某琴瞧着某九纠结,心里挺乐,想到一件事,不由很随意地说了句:“九爷,您家里又添丁加口了吧,奴婢要不要送份贺礼过去?”春喜这丫头八卦的很得她心,这两天把她昏迷其间营地里发生的一些事都如实地向她说了一遍,其中就有关于某九的。
“你有心这很好,那就备份像样的礼物吧。”某九顺着她的话说。
耿绿琴忍不住嘴角微抽,说:“九爷,您真不客气啊。”
“爷不能跟你客气啊。”一客气你就不送了。
“九爷,您不能这样,奴婢可穷人。”
胤禟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爷知道,你跟爷这样的比是穷人。”
桃花九,你丫的真不是吃素的!
“爷既然也承认这点,那怎么还能真让奴婢备礼呢?”耿同学也很懂得随竿就上的道理。
某九眼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你竟然说出来了,爷怎么也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啊。”
“别,九爷,该打击的时候还得要毫不留情的打击的,像这样抽风的积极性一定要彻底地往死里打击。”耿同学很严肃的给予某九建议。
胤禟哈哈一笑,摇着扇子走了。
耿同学只好在后面艰难地用伤痕累累的手伸了下中指,以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