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唱了一遍,唱完后看着他,他也正在看着我,箫声停下来,瞧着我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哪来那么多愁呢,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怔了一下,没料到他竟记住歌词了,便笑道:“是啊,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如何数得尽?”他倒笑了,把箫放进袖子里,抚着掌笑“小小年纪,倒弄得自己见过多少沧桑似的。”我侧头看着,认认真真“我是真见过许多沧桑的。”他“啊”了一声,我指着他哈哈大笑。
笑完,我惊觉过来,看着他问:“不会吵醒人吧?”他摇头“不会的,这个宅子就我们。”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笑道:“这只是韩府的一座别院,平日并无人,只是你既嫁入韩府,在过门那天是不能进入主宅,故先安置你在这里,一来我见过柳小姐,二来又无事可做,所以过来看看。”他瞧了瞧四周“你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的。”他笑mi眯地瞧着我“所以,做坏事也没人知道。”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瞧着我直笑,我嗔道:“没个正经。”他转头认真瞧我“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我低头抿着嘴,苦笑道:“这问题,我再豁达,也是个姑娘,如何能回答。况且我并不是柳小姐,你是知道的,娶了我,不是不合常理吗?”他紧盯着我,轻声道:“这是不怕的,你是柳清允送上来的,本是替代柳如是,我喜欢你,所以想娶你,若你嫁了别的人,我也是要捣乱的。”我笑了笑,也亏得他说得如此直白,心情一下子也好了起来,便笑道:“我再想想,你刚才说宅子没人,你又识破了我的身份,不怕我逃了?”
他摇了摇头“你不会的。”我一惊“为什么?”他笑道:“你若是想逃,就不会来了。”我怔了怔,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他抬手想抚我的脸,我躲过,他既已知我不是柳如是,戏也没必要做了,便索性放了开来,笑道:“我并不如何的漂亮,世子认识我也不过一天,如何就想要娶了我呢?”他的眼神不知是本来就如此温柔还是被月亮浸润的,我一时恍然失神,他的眉眼里全是温和,笑道:“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了,况且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呗。”我的心一动,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心眼儿一急,未及着心便问道:“若我答应了世子,世子是不是从此再不娶妻,只我一个?”他怔了一怔,我心下也是慌,忙福了福,自我嘲弄道:“我随便说说,世子别放在心上。”说完,转身yu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竟有些颤抖“我若应了,你便嫁给我?”我一时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得道:“这种还是先别应的好,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又抬了头,盯着他的眼睛道:“好吧,我应了世子。那些不着边际的我也不强求了,只是世子,若是有一天,想新人了,记得知会一声,我不会不明事理的。”我笑了笑,过了片刻才又说道:“我们和平分开便是。”
并不是不知道这样草率,只是我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早已明白一件事,有的人事不及时抓住,以后便只有后悔的份,与其与不了解未见过面的人在一起,还不如与自己见过面且觉得不错的人成婚,起码,事情说开了,以后还有转寰的余地。我垂下眼,问道:“几时成婚?我明天也好打扮打扮,断不能丢了你脸才是。”他不答话,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我被抓得生疼,却又不敢出声,他叹了一口气,松了些,笑道:“真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说的话竟像看透了世事一般,又似是全然不在意。”他瞧着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我见他说得伤感,有心回缓一下气氛,便笑道:“不用挖开了,全是黑的。”他呵呵一笑“真的?”我也笑回道:“自然是真的。”
他回身搂住我,又推开,上下打量了半晌道:“想买什么我明天陪你去,只是上午我要回一趟主宅,跟家里说一下这件事,下午就回来,你这些天累了,虽是睡了一天,怕还是不够,明天多休息一下。”我点了点头,只觉心中温暖无限,想着刚和杨远在一起时,他也是这般温柔,人家都说七年之痒,我们未及两年,他便已寻新欢,可见这世事是不由人的,一时的温柔淹了天地也淹不到人心,能及眼角已不错,如何能让它是真正发自内心呢。想到这里,他那些话倒似成了讽刺,一下一下刺着我的心,我点了点头,并不如何的跃雀,只道:“也好,我等你。”他听了这一句,眉开眼笑,吻了吻我的额角,一只手搂着我的肩,柔声道:“回房吧。”
给读者的话:
谢谢支持,感激涕零。虾第一次穿越,不足之处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