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着小腿向家里跑,跑了没多久,看到母亲撑着伞向着他们学校的方向小跑而来。
淋了会雨的她委屈屈巴巴扑进母亲怀里,埋怨她变天了为什么不来接自己回家。
听了她这话,母亲笑着说,你是我的孩子,妈妈怎么会不来接你回家。
平常的日子会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留在你脑海中的,要么是极致的幸福,要么是极致的沉痛。
故而回忆,有时就像毒药。当你去回想时,它会不断伤害你。
许文雅此时被回忆侵蚀,仿如身重剧毒。
她知道自己要奔向什么地方,却不再知道,那个方向是否还会有一个母亲,撑着伞朝她奔来。
再说回被许文雅那声尖叫吓呆了的包惜惜和沈子清。
许文雅突然跑了后,沈子清问包惜惜:“你认识她?”
包惜惜没答,只是说:“你也认识。”
他也认识?沈子清拧眉想了想。
那位女同学看着应该是下面乡镇学校的,联想到她对包惜惜姓包反应这么大,很快也想到了是谁。
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包惜惜点了点头。
沈子清道:“真看不出来是她。”
包惜惜笑了。虽然变化很大,但认真看还是有点当年的影子。不过男生对女生样貌没那么敏感也正常。
看样子她今天应该也是过来参加决赛的。大概率是竞赛委员会增加的十个偏远山区学生名额之一。虽然是额外增加,不过也说明她学习成绩还可以。
这点让包惜惜挺没想到的,不过又好像没太意外。自私薄情的人不代表学习不行。
刚才她确认自己是当年的许大丫后就跑了,看来自己在城市里生活的好好的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
也是,能打击不大吗?自己生活的好好的,只会让她后悔当年行为。
此时包惜惜并没有太把许文雅的出现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段插曲,按原计划和沈子清去副食品店买冰棍吃。
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不管决赛考的好不好,考完就放下,还要去买根冰棍庆祝一下。
吃着冰棍的时候,沈子清问包惜惜要不要去公园划船。
包惜惜看了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想起去年她顶着烈日和大院的小伙伴们在公园划了一天船,结果用了半个月才白回来,心有余悸摇了摇头:“不了,晒黑了好麻烦。”
沈子清却带着几分错愕问:“你有黑过?”
哪怕当年她刚从乡下回来,虽然没有现在这么白,但他也不觉得黑。
这话在爱美的包惜惜听来无疑是夸奖,让她心情顿时大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脸蛋。
天生丽质难自弃啊难自弃。包惜惜心情又美滋滋起来。
回到大院,才到门口,门卫大叔就一脸焦虑走过来,让她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