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包惜惜问:“沈子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她只是在回信里提了下,自己和家人商量过后,同意他的建议, 来海岛投奔他。但并没说哪天出发,因为她也不知道能买到什么时候的火车票。甚至,现在的交通并不是很便利, 她不确定到底是信先到还是人先到。
现在看来显然是信先到,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天到的呢?
“唔,就是今天凑巧出岛了。”
“然后呢?”包惜惜笑看着他, 凑巧出岛, 凑巧来招待所, 凑巧听到有个叫包惜惜的人来住宿?哪怕现在她是七岁,而非十七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连串凑巧。
沈子清显然也是认识到这点,笑着摇了摇头,对她说一直这样站着也不好。
话外的意思是要换个地方聊。
包惜惜当然没意见,哒哒哒走下来,也不问沈子清要带自己去哪里。
离开招待所后,沈子清问包惜惜饿不饿。
包惜惜摇了摇头,她下火车后就先去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还没消化完。
沈子清想了想,问:“你想不想逛一逛这个小镇?”
小镇很小,绕一圈并不需要太久。
“听这话你对这里很熟悉?”
沈子清笑了笑,算是默认。
两人迎着夕阳,边聊边走。
沈子清向包惜惜坦白,收到她的信后,只要有船过来,他都会乘船出来看一看,到镇上唯一的招待所问,有没从外地过来的人投宿。一来二去,招待所的服务员也知道了他在等人。
今天恰好有船到岛上,他便如以前一样坐上船出来。
招待所的服务员看到他,就很高兴告诉他,今天有个外地的小姑娘来投宿。
一问之下,小姑娘还叫包惜惜,那一瞬他脑子都不会转了。
包惜惜听后,低笑着叹了句:“原来是这样。”
方法很笨,却是很实用。
沈子清又说:“其实最好是让你打电话的,但岛上只有军用电话。”
包惜惜理解,军用电话自然是不能轻易打外头,外面的人也不能轻易打进去。
“不过也无妨,你到了我总会接到你的。”
包惜惜此时已感动到说不出话,只嗯了声。
小镇的黄昏,宁静又美丽。
也许是毕业后的日子过的有些折腾,包惜惜竟生出一种很久没有过这种安宁的错觉。
两人漫无目的在小镇街道上穿梭,聊着分开以来发生的事。
并不是有条理的那种聊,而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仿佛这样可以说多一点,填补一下不在对方身边的空白。
其实好多都已经在信里说过的了,比如沈子清在这边上学后,成绩一骑绝尘,震惊了全校师生,他姑丈高兴到奖励了他一只鸡腿。但从信里看到和听他亲口说,还是有差别的,包惜惜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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