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容她,这皇宫不容她。龙应宇还想再上前说什么,却被高觉抢先一步,“皇上,三殿下只是一时糊涂,毕竟她救过殿下一名,心怀感激之情也是情有可原,只要殿下今后能看清敌友,不要与万月之辈交好就是了。”
龙应宇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老狐狸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态装好人!
高觉却是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说,别忘了,你女人的命也在我手里。。。
对视片刻,最终以龙应宇的失败收场,只要她的血蛊一日未解,便要一日受制于他!可恶!
。。。。。
天气一日日热起来,离文成生下孩子后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再也没有来信,只有从胡孜陌口中知道他很忙啊,去这里那里办公之类的。文成一日日对他的消息由热烈,到焦虑,再到担心。也许是有了孩子想的多了,文成总是胡思乱想,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不能来这里接自己,否则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写,是不是他已经死了?
文成暗骂自己乌鸦嘴,但心里实在担心他,去问师父,他也总是那一番话,总会以着龙应宇出门办事为借口,各种掩饰他不回信的理由。
终于,在一个夏日黄昏,文成抱着刚过完满月的儿子在枫树下等着胡孜陌经过。
“师父,你跟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宇哥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文成从石凳上站起,头上落了一片枫叶也不知道。
胡孜陌微怔,眉毛微皱,“怎么会这么问?”
“不是么?”文成凄凄一笑,“如果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胡孜陌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你不要再跟我说,他忙,最近他又去哪了?是长江大水,还是黄河大旱?我问过秦风师兄了,派去南海郡的人根本不是他,师父,你跟我说,宇哥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好担心他,真的好担心他!”
“他没事,真的没事。”胡孜陌解释,本来他便不善言语,想起那些蹩脚的借口已经实属不易,这会面对文成的质问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说过,等我生完安儿,会来带我走,但是这都这么多天了,他去哪了,宇哥哥是个守信的人,他怎么能舍下我们不管呢!师父,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文成用力抓住他的衣袖,左右晃荡,十分不甘心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成儿,他真的没事,你冷静些。”胡孜陌扶住她的肩膀,劝慰,却被文成甩开,哭诉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宇哥哥他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求求你了师父。”
“外面天凉,安儿受不了,乖先回屋去,我跟你说。”看她这样的神情,胡孜陌终是不忍,安儿也被她吓坏,呜呜的哭起来,胡孜陌只好从她怀中抱过他,轻声哄了几句,才止了哭声。
再抬头时正好对上文成略微红肿的眼睛,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神情,胡孜陌不禁摸摸脸庞,奇怪她的表情,不由诧异的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文成幽幽的说,“师父,安儿好像很听你的话,每次他哭的时候,你抱他一下他就不哭了,是不是很神奇?”
胡孜陌震惊,如她所说的,的确每次安儿哭的时候,他接过来后轻哄几声就会安静下来,不知他是否也认得两人之间的气息是一样的呢?
“好像他更喜欢你呢。”文成又接着说,指着他怀中抱着的襁褓婴孩,“你看,他都冲你笑了。”
“成儿,我们先回屋,今晚我给你煮你爱吃的饭如何?”
“好啊,师父先带安儿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
“你,成儿你没事吧?”
“没事啊,师父,你确定宇哥哥真的没事吗?”文成走近一步,望着他的眼睛。
胡孜陌点点头,“嗯。他只是有些……忙…你要相信他,有耐心,等他来接你知道么…”胡孜陌欲言又止,沉声说,“他是有苦衷的……”
其实,龙应宇来过一封信,却是落在胡孜陌手中,上面写着让她死心不再联络的话,胡孜陌怕她伤心就没有给她看,后来派人打探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是师兄找人模仿了他的笔迹送来的信。胡孜陌感叹,夹杂在两人中间,龙应宇实在承受的压力实在不小,一方面要忍受着与爱人分离后相思的痛苦,一面还要扮演一个上慈下孝的好儿子,面对高文馨和高觉,只有这样才能护住她的性命守护她的安全。胡孜陌惭愧,自己除了一次次带给她伤害,还能做什么?相较于龙应宇的付出,他究竟又做了些什么?
不安心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胡孜陌欲言又止,只目送她拐到小路尽头,消失在苍翠枫林里,目光落在怀中的小孩身上,他用无辜清亮的眼睛盯着自己,手指伸在嘴巴里,吸允。
心里很不安心,纠结,是不是不应该对她有所隐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