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样。
舢板上用来栓帆索的铁盘,他不用低头就能轻易避开,再抬头看,连第二根桅杆上的绳索滑轮组都没更换,虽然牢固,还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换班下来的水手们正聚在一起分享嚼用烟草。
莫雷尔先生是个善良念旧的好船主,十年过去了,法老号上的水手都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只是十年的风吹日晒后,他们比爱德蒙想象中变化要大一些。
这些人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过,他下达的命令他们都能准确执行,大家齐心协力起来,用默契躲过了无数喷发的火山和暗藏的漩涡。
爱德蒙走到他们附近晃了几次,甚至试图模仿过去的步调,结果水手们依旧没有认出他。
“是班纳特先生有什么需要吗?”一位水手突然问。
这个人爱德蒙还记得,自己过去一直很欣赏他,还计划在自己做船长后将他提为副手。可是,虽然他语气友好,同样没有认出他。
爱德蒙摇头,忍不住笑了。
“没什么。”
连曾经最熟悉的伙伴都认不出他,看来他完全不用担心了。
谁又能想象,跟在英国人身边的仆从,其实是一名逃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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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马赛的当天下午,先去了趟银行兑换货币,克莉丝和爱德蒙才由市长的马车接到了他的家里。男主人还在市政厅工作,所以由女主人在会客厅接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