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世界太丰富了。”
“我能学习知识,外出游学。在一段人际jiāo往里,我能感觉到我是被独立作为一个人看待的,不必遭遇那些名为照顾的轻视,被说‘我不打女人’‘女人胡搅蛮缠,讲不通道理,让着她们就是了’。有人污蔑我,我可以拔剑决斗维护尊严,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无需把一切寄托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身上。”
“十八岁,在俗世眼里,作为男xing我还年轻,即使四十岁,我也会被认为是稳妥可靠,而不是年老色衰。我还要上学,毕业后我可以选择无数的道路,我可以献身事业,博取名声,宫廷教会,市集工厂,这个世界对我是敞开的。”
“我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我能做到,我并不怕辛苦。”
“比起被堵死所有门路做女孩子,您替我选择的这条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在去lun敦时,我就已经做好一切打算了,就算无声无息死了也没关系。”
“我在出身上已经是个谎言,也注定要遮遮掩掩、小心翼翼,那么不如将错就错,撕开这条缝隙,拼出一条路,至少在人前堂堂正正活着。”
天色已经很昏暗了。
面前的人将瘦削单薄的身子挺得很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更明亮了。
像是满月时还固执发光的星星。
班纳特先生看了她很久,露出由衷骄傲的微笑,最后只是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轻轻说:
“回家吧。”
父女俩往回走的路上,班纳特先生正经不过一会,很快旧态复萌,不免又拿些英式幽默打趣起克莉丝来,说她这番话确实慷慨激昂,却过于斩钉截铁,日后保不准有哪一条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