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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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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朔再拜:是,父亲。

天色不早,你先回了吧,莫让殿下等急了。

钟朔起身道:父亲也早些歇息。

钟朔走后,钟寒江在书房燃了很久的灯,许久,他才轻轻一声叹息。

斜玉轩中,萧玖洗了妆容,着男子寝衣等在房里,百无聊赖地抓着一把棋子,一个一个丢到棋盘上,灯花噼啪作响,他的剪影落在窗纸上,映着昏黄的光,显得沉静而安谧。

钟朔放轻脚步,慢慢走近他,轻轻坐下,萧玖抬头笑道:怎么这样快?外面有些凉,先喝口热茶吧。说罢,提壶给他倒了杯茶水。

钟朔端起来喝了一口,借杯壁的温度暖了暖手,父亲答应了,很顺利。

哦?萧玖挑眉看他,本就好看的眉眼在灯下越发显得眉阔目深,他眼睛里,钟朔的面容与火光混作一团,令人脸红心跳。

灯下看人美三分不是没有道理的。

钟朔沉浸在美貌中无法自拔。

萧玖又道:跟着我,九死一生,北宁,你真的想好了吗?若你不愿,我们随时可以和离,我仍旧可护你周全。

许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或者今夜的灯花格外暧昧,对面的小将军刚满十八,满心满眼都是他,这样动人,他根本放不开手,他根本,不能把他当做臣子。

萧玖对自己说,给他一次机会,若他不走,那以后就再也不放他走。

钟朔有些诧异,殿下?臣想好了,我们早就说好的,臣跟着殿下,有殿下一口肉吃,就有臣一口汤喝。他让萧玖带的,也开始整日胡言乱语。

萧玖:噗。

你怎的这样没志气?放心,有我的肉吃,就有你的肉吃,绝不委屈了你。

钟朔笑道:那便先谢过殿下为臣着想了。

臣愿意跟着殿下的,并无勉强。

萧玖笑笑道:好,知道了。

钟朔见萧玖似有心事的样子,可他自己笨嘴拙舌,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他敲了会儿棋子,忽然站起身去了院子里。

萧玖诧异地看着他跑走,不一会儿又回来,怀里多了两个小酒坛子,坛子上还有未拍净的泥土。

他失笑道:怎么突然跑出去挖酒了?这酒可还是青梅酒?

钟朔道:想与殿下对饮了,还是青梅酒的,殿下可愿意与臣喝一杯吗?

萧玖起身,自然愿意。

只是,他去柜子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更精致的小坛子来,我这里有更劲儿的。

他又挑眉勾引道:驸马来么?

钟下惠闷声道:来。

萧玖竖了一根手指在唇上,嘘一声道:咱们悄悄的,藏起来喝,莫叫惜文看见了,不然回头她又要多话。

钟朔愣愣点头,好,不过惜文现下正在门外,无处可去。

不出去,可以进来呀。

萧玖牵着他往内室走,进了他们新婚时换的千工拔步床内,层层的帷幔放下来,幽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两人都习武,对彼此的呼吸清晰可感,床内空间虽然大,可,钟朔觉得有些热。

萧玖将手中坛子放在床上,回头看钟朔还抱着两个酒坛站那一遍,不由有些好笑,轻声道:呆子。

钟朔赶忙将酒坛上的泥土拍干净,萧玖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他竟把外面榻上的小几搬了进来。

把酒坛都放好,拿了两个酒杯,一人一个,斟满,两人在床上对坐共饮。

他二人自成婚这几月来每日睡在一张床上,所以此时相处十分自然,仿佛真的两口子,也很有些温馨之感。

两杯下肚。

钟朔觉得,干喝酒不行,往常他与兄弟们喝酒都是一边喝一边吹牛,但,一是他只听别人吹过牛,他自己并不会,二是显然萧玖不可能与他一起吹牛。

还是得找个话题。

于是钟朔想了想道:殿下,喜欢吃什么?

萧玖放下手中酒杯,你邀我共饮,就是为了问这个?!难道不该是谈些更深入的吗?白白浪费了他劲头十足的梨花白。

钟朔硬着头皮:是,不不是,只是与殿下一同用饭时总见殿下每道菜都吃,且都吃同样的分量,不见殿下有什么忌口,或特别爱吃什么。

萧玖懒懒道: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用饭时每道菜都要吃,不能吃多,且要吃一样的分量,是为防止奴婢们看出主子喜好,也为防止中毒过于严重。

竟是因为如此。

钟朔想了想,道:那殿下告诉臣喜欢吃些什么,以后想吃了就吩咐臣,臣叫厨房做了再亲自拿来给殿下,咱们偷偷的,可否?

钟小将军在京中的权贵圈子里是个传说,还未及冠的年纪就已取字,且性子沉稳,又能力出众,更是在十八岁时立下很多人一辈子都无缘的战功,迎娶帝姬,走上人生巅峰。

被无数人视作榜样对比的人此刻低声问自己要不要吃他偷偷带的饭,萧玖活了二十年就没见过谁胆子这么大,敢如此勾引真实身份是皇子的帝姬。

这谁受得了啊。

反正萧玖受不了。

他向前倾了倾身体,离钟朔更近些,道:可,你记下来,我爱吃鱼,不管何种做法都爱,还爱吃些咸口的,不拘什么,我不挑食,也无忌口,是个很好养活的帝姬。

钟朔看了看他倾家荡产养着的帝姬,是不挑食,一顿二十几道菜,可不挑食,好养活也不假,任谁锦衣玉食,穿用最贵的龙绡,蜀锦,出行用两乘马车,平日里用的物件儿连个绣墩子都要用上好的黄花梨木,甚至文房四宝都要最好,纸糙了些都不用!这样养着,怎么养不活!

娶回来已经花了很多,养着花的更多,虽说萧玖的物件儿很多都是宫中送来的,可衣食住行也是夫家这边担着的。

不过,一个好的夫君是不可嫌弃自己的夫人用度太过的,只能怨自己俸禄不够多,这是钟寒江在成亲前教他的,钟朔深以为然。

这样的怨言,不妥,不该叫他知道。

所有的泪流进心里,所有的责任担在肩上,钟朔喝掉杯中酒,肃容道:是,臣记得了,殿下确实是臣见过最好养活的帝姬。

萧玖点点头,见钟朔执酒杯的手修长白皙,又想到这人拿剑的时候,不由意动,提议道:驸马,喝酒无趣,不若我们来比划比划?

钟朔酒意上头,歪头表示疑问。

萧玖当时手就不老实了,伸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解释道:我们就在这里过招,五招一回合,谁输了谁喝酒,可好?

钟朔只知道萧玖常常在武场消磨,不知他真实底细,对与他交手颇为期待,当即点头应了。

把小几挪到一旁,萧玖道:驸马先请?

钟朔摇头道:殿下先。

话音刚落,萧玖便快速出手,直取他咽喉,钟朔迅速格挡,同时一手抓住萧玖手臂,向他背后反折,萧玖冲着他腰腹抬腿,虚晃一招,趁钟朔后退时迅速挣脱,再去按他双腿,钟朔却忽然翻身将他压住,手已虚虚掐在了他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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