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弟弟,我是你亲堂弟啊!
那又怎么样?曹丕和曹植更亲,曹植还不是被逼到七步成诗。
诗没有白做,曹丕没杀曹植,曹植是病死的,抑郁而终。
成,哥争取让你也抑郁而终。
不要啊!救命啊!妈妈,我不要草原了,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晚上吃的鹅肉煲,杨澈胃口大开,专挑鹅腿肉吃,也不知是借此报复害他跑掉鞋的大鹅,还是打弟弟打饿了。
杨川还没从挨打的情绪里缓冲出来,光扒饭不吃菜,闹情绪都闹的怂怂地。
杨澈隔着桌子踹了他一脚,往他碗里丢了一筷子粉蒸肉,斥道:好好吃饭!
杨川的情绪就算闹完了,乖乖吃起了饭不说,看到他哥的筷子在盛虾的盘子上头绕了一圈又收了回去,还嘟囔着真该在你脖子上挂张大饼帮忙剥起了虾。
就你哥这身臭毛病,有一多半儿是你们家里人惯出来的,叫我说你就多余管他,要吃自己剥,不吃还省了呢。高天宇说着话把剥出来的虾肉放进了季灵霄碗里,尝尝这虾,喜欢吃咱们回去的时候带一箱。
杨澈反唇相讥:我顶多懒了点,不像你,跟几辈子没见过媳妇儿似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上辈子打光棍儿打怕了?
高天宇:去你大爷的!
杨澈乐了:季大爷,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季灵霄既尴尬又头疼:吃饭吧,不要说话了。
第14章倾心打造的弱小
说来也不怪杨澈叫高天宇傻狗,他那颗狗头里的脑回路确实与正常人不太一样。
季灵霄的种种表现让他认为,自己弱小一点更容易让季叔叔心软,因为身体硬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他便借助偶然落水人为打造了起来。
跑了一头汗被杨澈一脚踹进水里,爬上岸又淌着水乘着风去揍杨澈,湿哒哒汗淋淋的回到房间后,他赶忙放了一缸拔凉拔凉的山泉水,咬着后槽牙泡了半个多钟头,要不是担心那.话.儿冰废了,他是打算用循环水泡满一个小时的。
如此倾心倾力的作了一溜够之后,身体素质与抗病能力比土狗还要出类拔萃的高某狗终于感冒了,喜提喷嚏三联的下一秒,赶忙伸出一只狗爪子抓住了季灵霄的衣角,随即用刻意压低好显得鼻音浓重的声音道:季叔叔,我生病了。
季灵霄:你怎么好像很开心?
不是好像,就是很开心的高天宇赶忙捂住额头,把那双超会表达心情也很容易暴露内心的眉毛盖住,仗着自己身高体长顺势往季灵霄肩上一歪,一副东施效颦式虚弱:头好疼,季叔叔,我好像发烧了。
和高天宇坐对家的杨川手里捏着一张刚摸到手还没来得及看的麻将牌,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想说:宇哥,发烧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是发嗲。有点浮夸,特别雷人,你要不要适当的收一收?
坐高天宇上家的杨澈直接把牌一推,像要把眼珠子抠出来似的按着眼皮呻.吟:这牌没法儿打了,季大爷,您行行好,赶紧把这条辣眼的傻狗牵走吧,老子眼要瞎了!
歪在季灵霄肩上的高天宇狠瞪了杨澈一眼,这一眼很有内容,简单来说就是:不拆台你能死啊?能死你就麻利儿死去!你个该死不死的死豺狗!
季灵霄是被高天宇硬拉来参与集体活动的,零基础的牌搭子,虽然他学东西很快,一圈下来就摸到窍门了,但他本身对这一休闲活动并无兴趣,高天宇一喊不舒服,他更没兴致玩下去了。
两人前脚出门,棋牌室里随即响起一声喜忧参半的啊呀,留的清一色牌底单调五万的杨川捏着那张好不容易调来的五万追到了门口,翘着脚喊:宇哥,你把钱给了再烧呗?这是我今晚第一把糊,自摸清一色,太不容易了!
哪有下了牌桌再算账的理儿?外行!靠着季灵霄装虚弱的高天宇忽然不虚了,说话间反手一拉季灵霄,季叔叔快走,小丫的这把糊的挺大,少说五百。
杨川把那张五万掬在胸前,小脸儿皱的跟狗不理的包子似的,起码十八个褶儿,褶儿褶儿都是痛惜:我的第一把糊,我的自摸清一色,我容易么?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杨澈单手揣着裤兜慢悠悠的晃出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纸票,拉过弟弟的手往里一拍:哥可给了,没欺负你。
杨澈一手拿着价值一千五的五万,一手攥着那把面值最大为十块的零票,包子脸上又硬生生皱出来四道褶儿:这是我在山下买桃找回来的零钱吧?桃钱是我垫的,你说回头用手机转我一百,我就把零钱塞你兜里了。
我买两斤桃吃还用你垫钱?那桃是金的?
你身上没现钱啊,那个卖桃的大爷不会手机转账,只收现钱。
哦~想起来了,成,回头我转给你。杨澈自以为有了交待,说完迈步就走。
杨澈敢忙放下那张不再值钱的五万追了上去,像只跟脚的小京巴似的跟在哥哥身后催债:哥,要不你现在就转给我吧,回头你又忘了。
杨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弟弟:川儿,我是你亲堂哥,用得着算这么清楚吗?你别忘了现在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连你开的车都是我买的,就为这么两斤桃钱,你追我屁股后面要,你寻思寻思合适吗?
哥,说话要凭良心。你别忘了是你逼我搬过去给你当老妈子的,我成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犯懒不想开车,我就得送你上班;你在外面喝多了,司机摆弄不了,不管几点我都得爬起来去接你;你心情不好气儿不顺,回来就拿我和糊糊撒气,过后胡撸胡撸毛儿就当哄我俩了,我多委屈一会儿你就开骂了,再尿唧大嘴巴抽你。两斤桃钱引出来两百斤委屈,长期遭奴役受压迫的小马驹都有点刹不住蹄了,越说心里越难受,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不容易,眼圈儿都忍不住红了,说真的,你要不是我亲堂哥,我早撂挑子了,一个月开八万我都不伺候你。
被控诉的杨澈没发火,但他的反应让杨川更难接受,他脸上居然写满了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吗?的惊讶与狐疑,然后他还腆着脸问出来了。
从小就被打服了的杨川实在没胆量揍他,要不然非得左右开弓给他一顿大嘴巴,一边抽一边问他:你是有多不自觉?把我欺负成这样,你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有没有脸?你有没有心?就算你没长良心,就算你肚子里装的是挂猪下水,把我欺负成这样也该疼一疼吧?你连猪都不如吗?我上辈子缺了多大德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哥哥?我他妈挖你家祖坟了?!!
杨澈眨眨眼睛,摸小狗似的摸了摸红着眼圈儿吸鼻子的小堂弟:怎么还把自个儿说哭了?行吧,就当你说的是真事儿,哥以后注意。
什么叫就当我说的是真事儿?那就是真事儿,真的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投胎的时候得罪判官了。杨川含在眼里的金豆终于掉下来了,不是委屈的,是生生让这缺德哥哥气哭了。
杨澈把眼一瞪:没完了你?大晚上杵这儿尿唧什么?滚回去睡觉!
事实证明,杨川没有夸大其词,这货真的是胡撸胡撸毛儿就当哄过了,没哄好就开骂了。
季灵霄拿着问客房部要的退热贴和感冒药回到小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高天宇中气十足的驱赶声:别磨蹭,赶紧给我走人!
杨川吸着鼻子说:你们这里不是有间空房吗?就给我借住一宿呗。我哥他太气人了,现在我不能跟他待在一块儿,我怕自己脑溢血。
高天宇:他气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你不都习惯了吗?
杨川: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也要爆发一下。
高天宇鄙夷地:拿离家出走爆发,你可真有脾气。
杨川憋憋屈屈地:我这不是打不过他嘛,我要是有你这么凶残的肱二头肌,我早就打的他哇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