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高人说过,当你准备说谎的时候,后边一定要跟着说一句实话,这样你的谎言听起来就显得诚实多了。
这位高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老三。
我搬起凳子挪到程伟哥旁边,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白宇在我之后拿起另一个凳子放在程伟哥的另一侧,位于老二和程伟哥中间,
正对面,是我。
我突然记起,在那之前我们总是这么坐的,就像一种习惯后的自然。
小时候大人会特意让程伟哥把我和白宇隔开是因为我们老打架,很显然,这种方法对生来就不对付的我和白宇来说根本无济于事,后来发展到中间不管隔了多少人都无法阻止我俩的战火,
他是总能够到我的在位置,然后用油滋呼啦的手抹花我的头发和衣服,朝我发出挑衅的目光。
那时程伟哥总是护着我的,也往往被我俩连累,弄得一身油。
再后来不知怎的,白宇突然就坐到了我对面,在我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就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换过位置,而我们也再也没有打过架。
现在想来,不过短短数日,却恍如隔世。
白宇哥加班我信,就你,看到没,桌底下的蚂蚁都不信老二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装模作样的指了指地面。
我没加班,我去看电影了白宇突然说
我加班了,没他那么闲我快速补充到。
说完,我朝程伟哥露出了个标准的真诚的假笑。
与此同时,我暗自瞥了眼白宇,还好,没发现异常情绪,只是比刚才梁朝伟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些。
哥,今天怎么样啊,有没有被惊艳到,漂不漂亮我终于问到了重点也成功的把焦点转移到了程伟哥身上。
维小朵,你稍微收敛点,别表现的这么八卦,很low老二说
我瞪了他一眼,无视他对我的人身攻击,一个每天只会跟AI交流的人,根本不懂的如何好好跟人说话。
我期盼的小眼神直直的盯着程伟哥,不打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程伟哥不紧不慢的往自己杯子里倒着酒,直到快溢出来才停了下来。然后,才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我更加期待的看着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八卦气在我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光圈。
程伟哥只是看着我,眼神笃定,似乎并不着急回答,
突然,就笑了,声色缓和到:
女孩很漂亮,只是她临时有事取消了
什么?取消了?我喊道,手往桌上一放,没觉得自己使多大力,却偏偏震倒了白宇面前的啤酒杯。
别激动,别激动老二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一边说着,一边替白宇擦着洒在桌面上的啤酒。
要说激动,我觉得白宇比我更激动,激动的杯子都没握住。
哎,要我说这女孩真没福气,白白丢了这么个好丈夫。不要也罢,
我装作很失落的样子感叹到,心里却为白非狠狠的高兴了一把。
按捺住内心的欢喜,我朝着白宇神不知鬼不觉的眨了下眼睛,示意他可以放心了。
谁知,白宇并不领情,眼神对接后,他把头转向一边,
对我,简直就是□□裸的忽视。
本来还想着多聊一会,奈何我妈一阵猛催。我求助的看向对面的白宇,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回,至少我能借着去接救死扶伤的白大夫少挨些骂。
白宇淡定的看着我,并无起身之意。
求你
我装作柔弱的样子看着他,自觉样子和林黛玉比就差眼泛泪光了。
要么说有些习惯一旦形成,不管你怎么掩盖都是欲盖弥彰的表现。
以前,在白宇面前,我从来不会有此表现。但现在,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及其自然的说了出来。
我没听错吧,维小朵,你刚才说,求,求他。你俩堪比孙悟空二郎神,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降服了谁啊。
老二诧异的眼神来回在我和白宇之间穿梭,当然吃惊的不只有他一人,程伟哥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我。
事情发展太快,我一时无言应对,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白宇笑意幽幽。
这货,这个时候竟然跟着看笑话。
老二你陪小朵先回去吧,我正好和白宇有些事
没等我想好怎么圆呢,程伟哥率先打破窘境。
哦,好
我和老二应声,
没走多远,我回头看去,之间他俩似乎在说着什么,
背对着白宇,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透过程伟哥不难看出他们聊得内容有些沉重。
这时,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之间有事儿,
据此情形不难猜出,这件事多半是大事儿,比当年我考一中还大的事儿。
你说他们聊什么呢,还得背着我们回去后,我问老二
谁知道他们要干嘛,我也是突然被叫出去喝酒的老二玩着游戏,心不在焉的回答。
原本想着等白宇回来问白宇的,谁料老先生一进门便把自己关在他房间,任凭我怎么敲门他都没反应。
好奇心能不能害死猫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能害死你老二拿着游戏机倚在门口。
幸好我离得远,守着这么两个货早就憋屈死了,维小朵,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滚
我狠踹了白宇房门一脚,转身回屋了。
整晚,我都被程老二缠着打游戏,直到天边传来鱼肚泛白的光,也没等到白宇出来,
不过,游戏币倒是赢了不少。
第29章晴天霹雳
题记:我们总是以玩笑的方式来疏解悲伤,
接到白宇的电话时,我正在袁朗的办公室和他做开工前的最后一次方案核实。
所谓好事多磨,修改了不下十次的设计方案终于得到袁朗的认可,如今开工在即,我自然是心情清爽。
然而这种欢愉并没能持续多久,随后所有的欢愉都随着电话那端白宇的声音凝结成了伤,
我不记得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仅在恍惚中,发现周围的人充满疑惑,目不斜视的看着我,
身后似乎有人叫着我的名字,
维小姐,小朵,小朵,
声音里透着急切与不安,
我回头,是袁朗,他的神情比语气更显焦灼,
绵薄的理智提醒我,此刻我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我试着张了张嘴,但只觉喉间一阵苦涩,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路跌跌撞撞,宛若行尸走肉般,摸索着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然后,机械的等待
程伟病了,很严重
很严重,
白宇说很严重,那就真的会很严重,
不祥的预感,连带那段忧伤的回忆一起浮现在眼前,白宇奶奶离世那天,我们也是听到了同样的话,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时,对生命毫无概念的我们终于明白,
有一种告别会如此决绝,
有一种再见就真的可以永不再见。
恐慌、害怕来的强烈又直接,我手足无措,双眼紧紧的盯着电梯上逐渐下滑的数字。
我不信神,不信命,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