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再次闭上双目,有泪水滴滴挤出眼眶,悔不该信任了这厮,用了离间计,让顾将军回南郡边塞。恐怕这一步,也是他谢重思量好的。
谢重道:老师的心本该属于我,那个姓楚的怕是早就不知投胎到哪去做兽做畜了。
说着,谢重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榻上,一边摆正陶姜的身子,一边缓慢的剥下了他的衣衫。
这无数个日日夜夜,常伴老师的只有我,让你欢愉的只有我,让你释放的也只有我,为什么你不知道呢?
此时果然如谢重所说,陶姜再也张不开嘴,言语半句,看来咬舌也是不能的了。与以往不同,看来这次,只能像当初的噩梦般,清醒着被玷污掉所有。
不过又有什么分别呢?在这些年的无数个好梦美梦中,在自己浑然不知中,又有多少勾当是他想象不了的。
五感皆在,却不能对身上之人,有任何的反抗,只剩下泪水,还在不听使唤的流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任人摆布,毕竟常人禁不住药物的催使,竟然有愉悦在蒸腾。
若是这样,不如就
建康城的大门,还有桓谦死死的守着,而乱做一团的朝堂上,突然来了一位内侍官。
桓玄打开那熟悉的纸笺,只有几个字。
天气甚佳,不如敬道陪我去峥嵘洲一游,可好。
第90章
刘裕也未曾想过这建康的大门,竟然如此容易攻破,只是这桓玄小儿,逃的甚快。自己与桓谦纠缠之际,他已登快船往荆州旧巢遁走了,竟然也不忘带上了制胜法宝,被他亲手废掉的安帝以及他的家眷。
看来想要公然掌握天下之权,就只能追过去,斩草除根,夺回安帝。谢重师徒曾多次进言,对桓氏要斩尽杀绝,不可手软,并且交代,唯有以振兴司马氏江山的由头,出兵勤王才能获取成功。
这个所谓的成功,不是指战事或者民心所向而已,甚至是牵扯到天下易主的大事,毕竟自己的部队杀到了这里,不能再任凭一个傻子,坐在帝位上趾高气昂。
如今倒霉的安帝被桓玄带到了荆州,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要带回他,还要全须全尾的带回,不能有什么闪失,还需一番苦战。要想夺回安帝,不会那么轻松,恐怕确实要对这桓氏不留后路了。
仅仅将桓谦的头颅挂在城墙上,还是不够,毕竟桓氏入主天下后,大手笔的将自己的族人安插在各个州府,甚至是关键的行政部门,都是他桓氏的人,不早些铲除,必是后患。
不如听从谢重恩师的劝说,不给桓氏留下一丝希望,进城后首先要焚烧桓温神主,然后要做的,无非就是尽诛桓氏未及逃跑的宗族。这身子骨孱弱的陶姜,还真是手段狠辣。
吃人的建康城,恐怕又要在他刘裕手里,变个天。自己要想拥有天下霸主的地位,还真是要学学这位刚刚被自己赶走的桓氏小儿,毕竟事要一步步做,饭要一口一口吃。
先帮助这该死不死的前朝皇帝,回到建康,再续上他的皇位,从而稳固自己的势力,掌握朝中的大权,再慢慢侵吞所有的朝权,最终迫使安帝再度禅位。
只是这一次,自己不是那桓氏的黄毛郎,打的下江山却坐不稳,若是换了自己,定是要好好将这位置,坐他个千秋百代,万古垂青。将刘氏的血脉再一次书写在史书上,让后世人去膜拜。
不听话的桓氏一族也好,需要安抚的刘牢之亲眷也好,只要每个人的命运都安排妥当了,不再怕有莫名的势力,异军突起,引起什么天翻地覆。
自己从讨伐孙恩逆贼开始,才初有名望,没有想到,时势造英雄,跟随这刘牢之南征北战后,居然有一天可以自己掌管一方势力,也有机会与天下豪杰争争这王位之选。
不过一切还是要等平定这桓氏小儿,再做打算不迟,而如今之计,只有先行养兵蓄锐,准备与桓氏做个了断,才是重中之重。
刘敬宣杀进了建康城,仍然没有追捕到封尚二人的消息,心中很是急躁。
这封尚之所以伤势未痊愈,就从山沟里出来,不就是急着回建康见桓玄么,为何至今没有二人下落。难道他们早就知道父亲的事情,而借机躲了起来。
就算这封尚确实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这鬼精灵的童儿,定然知道事情的内幕,如果是这样,童儿为了保护封尚,就把他藏匿了起来,那么他们会去哪呢?
原来普天之下最傻的人,是自己。轻易相信了仇敌的鬼话,以为什么忠义恩情,高于天,结果只是一再的受骗。
恐怕当初,从他们父子二人,进京被扣留在司马道子的相府时,就已经是计策的开始了,再出现什么支妙音挺身相助,暗中帮助自己出逃升天,原来只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还冒出个封尚,最终带走了自己,假意去阻击孙恩逆贼,其实就是想让他们父子二人分开,以他的性命安危,做裹挟父亲的筹码。而自己当时的抉择与举措,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对方的心机深沉,自己的迷糊不清。现如今,只能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不该任性妄为,最终害了父亲,害了刘氏的基业。
已经不能再去想,当初支妙音和封尚对自己的温柔和照顾,那些自己曾经坚信的感情,在大事面前,已经一文不值。这些人是如何摆出一副真诚的面孔,来哄骗自己的。
心中越是愤怒,刘敬宣在战场上就越是勇猛,在他刀下成为亡魂之人,没有一个不是被他当做是仇敌之血,仇敌之面。越是离建康城近了,这种感触就越强烈。
以至于每一次上场,杀戮之时,他都是红着一双眼去,杀到一身血红收场。他父亲人称紫面郎,而他却更像是赤面鬼。
刘裕当然知道这事情的始末,为了安抚这位勇猛小将的心,许诺夺回安帝,平定朝野,就为刘牢之平反,这才让刘敬宣暂时稳定了情绪。
父亲所遭受的屈辱和世间不公平的对待,只能由他这个不肖子来讨回公道,想起之前父亲的庇护,父亲的教导,他怎么能安然的活在这世上。
最令他无法释怀的,还有刘裕所亲口告诉他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父亲为何会不战而亡,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有风声相传他已经先亡故,他的父亲也不会在绝望之中自戕。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桓玄和封尚,设计谋害了他,害了他的父亲,害的他如此不孝,如此大逆不道。
封尚不是不想回建康城,童儿怕刘敬宣前来报复,便带着这个失忆之人回到了寻阳。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到寻阳安顿了下来,刘裕的大军便势如破竹般的向着建康进发了。
好在童儿有先见之明,知道桓玄若是兵败,定是要回荆州避祸,途中必然经过寻阳。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的这样快,刚到寻阳,就听闻桓氏一族仓皇逃窜,残存下的部队寥寥无几。
没有想过刘裕的部队竟然这样勇猛,在东海斩将夺城,又能迅速敲开建康城的大门,如今天下局势已经被他控制了五成去,只剩荆湘驻地还算是太平安稳。
毕竟荆州自古就是姓桓的,想要在这里休养生息,再次兴兵讨伐,不成什么问题,何况事到如今,还有一个相当有实力的筹码,在南郡外的边塞,如若有个不测,去搬这位救兵也不是不可能。
童儿倒是掐算好了战局,只是不太明白,桓玄心中到底打个什么主意,凭他的实力据力一争,并不是没有胜算,仓皇逃到这儿来,只可能是一种情况。
桓玄的部队进了寻阳城,童儿没有急着让封尚他二人相见,而是所谓的作壁上观,就是安排让封尚在所居之所的角楼上观望观望,若是能轻易见到桓玄,说不定还能多想起些什么。
桓玄入城之时,果然途径了封童二人所藏匿的院落,而令童儿没有想到的是,桓玄毫发未伤,并没有受到的战火的波及,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他,英姿依旧,还不时要向身后的马车望望,不必多言也知道,是谁在这车内。
既然是这样,童儿便露出了一抹浅笑,一切都料中的八九不离十,这桓玄果然是为了公子才会舍弃这天下的大半。此时的原因,与当年他拼死累活争夺这天下的原因如出一辙。
知者减半,省着全无。此情此景,还是不要多言了,看罢了楼下,再看看这楼上之人如何罢。只是他的眼神一望向封尚,冷汗便滴下了半滴。
楼外的人没事,楼中之人可出了大事,封尚不见此人之面还好,一见桓玄,他的头中,仿佛一万个炸雷,轰的他不辨东西,许是有一万个画面在回放,又像是无数个声音在呼喊。
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走马灯似的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时而是他年幼时的情景,时而又是血红的天和刀剑无眼的战场,时而是轻歌曼舞的妖娆与白花花的美好□□,时而是有人一刀向他刺来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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