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着一个托盘,显得非常为难,小声道:
城主,第一支舞必须由城主来跳,不然月光花它开不了如果这位先生不行,您可以现场另外挑选一个舞伴吗?
那水晶托盘里摆放着一支花骨朵,纯白的花苞,迟迟仍未开放。
月光花代表城主对天空城美好的祝愿,这么多年来,是天空城的传统之一,重要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在乌托邦的世界观里,月光花是非常珍贵的。
周围人一怔,然后窃窃私语蔓延开,许多年轻女孩立刻显得跃跃欲试,当然包括之前那个网红妹子。
跟这样的男人跳舞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诱惑,尤其是这样万人瞩目的环境之下。会让人不由遐想万千,如果恰好得到这个人的青睐
然而下一秒。
城主伸出手,在侍者和众人的惊呼声中、直接把那个花骨朵握在掌心里看,片刻后,他嗤笑一声。他用手指强行把那花瓣掰开,俯身把那朵花放进顾与眠口袋里:
你拿着玩。
众人:
城主扣住顾与眠的掌心:走了。
顾与眠:去哪里?
城主停下脚步,好像他问了一句废话,有些困惑地垂眼看顾与眠:
不是饿了吗?
顾与眠怔了一下,一个不防就被拉着走了。
城主于是不再管其他,那只手仍然紧扣着顾与眠的十指,像是宣告着某种隐秘的占有欲。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带着顾与眠离开了这里。
顾与眠忍不住想,没跳舞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难道是生病了吗?
绕过人群最密集的星月池,拐过走廊,整个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与眠:我想去一趟旋转木马,我家小孩
等会儿再去。
城主沉默片刻,低声问他:
说要跳舞,算是生日礼物吗?
顾与眠还没跟上他的思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莞尔:
你觉得呢?你想要什么?我努力一下。
月光流转着在地面上浅浅铺开一层。
城主眉梢扬起,一手按在顾与眠耳侧,把他禁锢在身后的罗马柱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低眼看顾与眠。
他的这个表情显得有点嚣张,但不会让人讨厌,荷尔蒙爆棚而不自知:
什么都可以吗?
顾与眠心想别是要天上的月亮吧,说:嗯。
城主用那样的眼神,好像满不在乎又好像认真无比地端详他。片刻后,他俯身在顾与眠耳边,一字一句道:
我很贪心。
他手指扶着顾与眠的颊侧,眼睑完全垂下来。
顾与眠:
他露出一点被蛊惑的神色。
月亮是吗?他努力摘摘看。
也就是在这时,城主直接伸手握住了半空中闪烁的超微摄像头
观众顿时一阵懊恼,本来在享受偷窥别人谈恋爱的快乐,还以为这两个人都忘记了正在直播这回事。
说实话,这两个人的互动是真的好看。
也说不上太腻歪或者什么的,就是有种隔着层纱的疏离、但又明明很熟稔亲昵的感觉,说一句话观众都能联想出十万字的剧情,越看越心痒痒。
从刚刚星月池开始,弹幕就开始猜测和讨论各种各样的可能,一阵接着一阵的不曾停歇。
【粉扑扑:靠,正看到关键的地方呢。】
【少年乙:老子萎了。】
【auchjv:@少年乙@粉扑扑,请问直男和主播的老婆粉,你俩不是反对这桩婚事吗,磕什么cp】
【格子吃苹果:先别吵,你们听。】
摄像头还没有被捏碎,大家看是看不到了,但是还能够听到。
就在那一阵寂静里,某种预感愈发清晰,然后下一秒
嗷呜!
小哈士奇摇着尾巴,从拐角处兴高采烈地狂奔而来,陨石一样撞进顾与眠怀里。伴随着它一声气贯长虹的嚎叫,所有暧昧旖旎的氛围尽数碎裂。
顾与眠摸摸小二哈的脑袋,清醒过来。
朔寒:
观众:!!!靠。
这蠢货不能留了。
.
与此同时。
城主赶到的时候,整个星月池正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里。这宴会是开还是不开?
大家在等什么?城主是个有一头灿烂金发的帅气男人,他的父亲是黑发,所以金发是随了他的人鱼母亲。
他很疑惑地问侍者:另外,我的舞伴呢?
侍者:?
等等等等,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刚城主不是已经把他的那位舞伴领走了吗?这个城主又是哪里来的?
说起来,印象中的城主的确一直长这样,刚刚他们是怎么会把那个人错认成城主的,像是被谁施了魔法一样。
如果刚刚那个城主是假的,他已经把舞伴先生带走了,那隐藏剧情接下来该怎么走?
翻车了?
各种各样的疑问冒出来,不过短短几秒。
金发男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呃,你们先开始跳舞吧。
好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游客们也就是在旁边乐呵呵地看。小精灵们手忙脚乱地各就各位,音乐响起。
大家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也各自找好舞伴跳舞。
至于之后的事情烂摊子就交给乌托邦官方那边处理吧。
乌托邦官方。
大家正聚集在一起挑照片。乌托邦游乐园内随处都备有摄像机,如果游客本身同意被拍摄,则会被拍摄出纪念照片一般来说,纪念照片是给游客自己留念用的。
但今天,他们在纪念照片里挑选可以用作海报和微博宣传的素材。
几乎顾与眠出现的每一张照片都可以当做海报,大家甚至为了选择哪张而差点吵起来。当然,要经过顾与眠本人同意才能使用。
这张,这张,还有这张,都挺不错的。
负责人忽然接到一通通讯,听着那边人说的话,眉头一皱:
什么?隐藏剧情出了意外?是谁在乌托邦滥用异能?精神控制系的吧。
大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纷纷停下了动作,聚拢到负责人旁边。负责人说了一会儿,显得非常生气地挂了通讯,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通通讯直接打进来。
负责人还在生气,气冲冲地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