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则是你从没来过,你不想再见到我了,所以对我的自杀也会一无所知,这样我也能顺利地自杀成功。
从太宰口中说出的这两种猜测让我很不开心,我攥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
太宰自信道:而我猜错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零点零一。
我: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秋,还在生气吗?太宰问,你变得有主见了,我每次让你出来,你都不听话。
我:
太宰:看,就像现在,我问你,你也不回答。他动了动手腕,示意我回应。
我更不听话地转过了脸,不理他。
*
太宰忽然问:纸条上写了什么?
想到那个假炸弹和属于女子的字迹,我生气地将纸条上的内容脱口而出:太宰先生,只准看着我一个人!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我出声了。
我不由感到挫败,在他面前,我连不想说话这么一点坚持都被他轻易打破。
太宰笑了:嗯,果然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提到这件事,我却难过起来,为我那可笑至极的可能的死法死于太宰追求者过激的吃醋行为。
你把假炸弹扔哪了?
海里。
连同那张被我撕得稀巴烂的纸条。
海
太宰沉默下来。
然后道:秋,转过来,听话。
我还难过着,依旧没听他的话,用后脑勺对着太宰。
身后一阵衣服滑落的窸窣声,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贴在我的额头上。
和我的高温相比,那只手确实称得上是冰凉了。
生病了?前几天是因为生病所以没有过来?
真是没什么能瞒得过太宰先生。
这下子,连欲擒故纵的假象都维持不下去了。
我到现在才猛然记起小早川惠子所说的示弱策略:竹下君,请务必向太宰先生透露你正在生病的事实。现在形势正好,你可千万忍住,不要过于主动地表示无所谓啊。
然而出了太宰自杀这档子事,我早就把自身的情况和所谓的感情策略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太宰无力地昏迷在沙发上的模样。
因此我明白,无论什么感情策略在我和太宰之间根本不管用。
欲擒故纵?不可能。
太宰明明知道的。
知道我爱他。
示弱?好像也不对。
在这个活生生的自杀现场,他愉快自杀,我着急上火,到底是谁示弱、谁心疼?
太宰永远占据着主动。
在他面前,我从来都输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
我愈发难受,精神上、身体上和情绪上的疲惫一起袭来,堵得胸闷气短。
*
太宰提议道:我们回房间吧!最近风这么大,一氧化碳应该走得差不多了!
说罢还虚弱地咳了两声。
我默默爬起身,准备把太宰抱回去。
然后发现太宰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我默默地收回手。
没想到太宰见到我的动作,啪叽一下又瘫了回去,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
还能怎么办,抱呗。
结果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虚脱的身体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不能像之前一样轻松抱着他直起身。
最后还是太宰退了一步,我们两个都病得不轻的人相互搀扶着进了住宅。
灯一开,明亮的灯光下,才看到我和太宰都是满头汗水、一身狼狈。
太宰唇上还有我的咬出来的齿痕,下巴上也有淡淡的红色。
太宰留意到我的目光落点,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温柔地笑道:别生气了。我已经好好教训了送假炸弹来恶作剧的人一顿,让她彻底死心了哦。
我扭过头去。
一个死心怎么够,还有那么多个。
太宰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道:其他人的约会也全部拒绝了,联系方式一个都没留下呢!
我还是不说话。
太宰高声道:秋,看这里!
我余光一瞥,看到他正指着自己的嘴巴:这样还不能消气吗?嗯?
我:
还消气,我快气死了。当着我的面,喊着我的名字自杀,逼我现身;要是我不在,干脆就这么一死了之。
再说了,这、这是能用来抵消的事情吗?
太宰先生存心气我的吧?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地倒下。
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药味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预警:下章直球表白,进度狂奔,坐稳了
第46章回应
我的第一反应是:糟了。
居然在太宰先生面前没撑住,他会不会嫌弃
下一秒,我的身体离开了地面,被他打横抱起。
我:?????
我的视野还没恢复,身体也难以使上力气,但这都不妨碍我的脑子被一万个问号塞满。
我用仅存的理智谨慎思考:太宰刚才一副站都站不稳,走也走不动的样子,到底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
结论很明显,太宰就是在耍我。
我眼前仿佛更黑了。
*
我被太宰放在了柔软的床上,酸软无力的身体放松下来,躺了好一阵才勉强恢复一些力气。
我的身体想这样天长地久地躺下去,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
我正准备起身下床,太宰就从门外走进来,端给我一杯白开水。
我双手接过,温的。
太宰道:喝过水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我沉默地喝水,水流滑过发炎疼痛的喉咙,这病生起来就连吞咽都难受。
太宰发动了太宰治的读心术异能,苦恼道:我这里的常备药之前用完了还没添置,没有退烧消炎药外伤药倒是有。只能委屈你忍一忍了。
他又问:你有外伤吗?
我摇摇头。
太宰:那手臂上怎么都是绷带?
伤很多,不好看。
一开始是为了止血防菌,后来伤痕越来越多,出门行走总会收到怪异的目光,就习惯性地出门前用绷带包扎起来。
绷带下究竟是什么样子,应该没有人比全身都是绷带的太宰更明白了。
哦~
太宰理解般地点点头。随后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语气也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