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对我的想念,而惩罚自己。
国木田说,他在用近乎自虐的频率自杀啊。
我的心脏几乎抽疼。
理智上,我们知道,身处不同的组织,这样彼此长时间分离的情况是正常的。
感情上,聪明如太宰,还是问出了不要走了好不好这样有失理智的话。
*
我倚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道:太宰先生,您这是在要挟我。
太宰笑,笑得身体微微震动:怎么能这么说呢?
明知道,我最舍不得离开您了。
太宰揉了揉我的发顶,道:嘛,随口一提而已,不要有压力。工作要紧。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不会走了。
我说,别想瞒着我自杀,太宰先生。
太宰:
太宰没说话。我抬头一看,这位爱好自杀的先生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我箍住太宰的后脑勺往下按,按到他的眼睛与我的眼睛平齐的高度,道:除了死亡,人的生命还可以有很多愉快的、不痛苦的事情。
太宰轻轻啄了我的唇角一下。
这个吗?
他用舌尖舔了舔从我嘴边沾上的血,笑问道。
太宰的味道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杂糅成难以言喻的、让人心神战栗的滋味。
*
咳咳咳咳
男子非常故意的咳嗽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我和太宰一同转过头去。
太宰,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你上次的任务报告还没写,现在距离截止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
国木田双手抱胸,脚尖很不耐烦地在地面点来点去。
是~是~知道了。国木田君就一个人先走吧,我和秋马上回去。太宰道。
得了太宰的保证,国木田迅速地转过身,还不忘对我道别:秋,看好那家伙,不要再耽搁了!
我:好的,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独步走后,之前的气氛被破坏了,我和太宰若无其事地分开。
我恢复了一些力气,站起身问道:太宰先生,您刚才用脚踢我做什么?
这些年我和芥川都打过百八十回了,比这打得凶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咳完血该干嘛干嘛,真不至于这么狼狈,却被太宰生生营造出一副我很虚弱的样子。
嘘
太宰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唇边。
要不要猜一猜?
我:
太宰如果不是突然来了戏瘾的话,肯定有别的用意。
和国木田有关?我灵光一现。
太宰打了个响指:Bingo~
我继续猜:您暗中向国木田透露了假炸弹是我带走那件事,让他对我的身份产生误会,以为我也是救人的一方;这次借着芥川对我不留手的机会加深误导,让他认定我和Mafia的对立关系。
是这样吗?
太宰刚才对国木田独步解释时只是叙述部分事实,比如秋和他打了一架那是个强大的异能力者等等。而对于我和芥川的关系绝口不提。
太宰在国木田面前帮我掩饰港口黑手党的身份,我由此推测得出。
太宰道:不错。还能想到别的吗?
我叹了口气,道:还有,您故意用不占理的言论塑造自己的形象,在感情上将您的搭档推向我这一方,让他对我有更多同情。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太宰目露惊讶,眉眼飞扬:秋,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我心道,因为我不可能真正责怪他、对他生气,所以才能看清太宰究竟什么时候是真心实意,什么时候是顺势而为。
太宰道:不过,有句话没说。
嗯?我遗漏了什么吗?
太宰道:故意让你负伤战斗,抱歉。
这哪算什么事,负伤战斗对我来说是常事了。况且
最后他站在我面前为我挡下了攻击。而非像过去那样,在一边冷眼旁观,甚至指点芥川使用罗生门攻击我。
我摇摇头:没关系。
有关系的哟,秋。太宰道,让自己少受点伤,知道吗?
我真心地笑了。
是,我知道了,太宰先生。
*
我因为旧伤裂开,血液染脏了衣服,走在路上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太宰脱下了他的米色长外套给我披着。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怎么能不带武器呢聪明的秋先生?在国木田君那里抢一把手枪也好啊,反正他跑得慢也用不上。
我反省:这次是我疏忽了。
又纠正他道:不携带枪支到您的公司来是一种尊重和礼貌。
常理如此,我又不是来打架的,被误认作挑衅岂不麻烦。
哦~是这样没错。不过今天以后你就可以随便带了。
我还没理解太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太宰突然转过头来,打量着我道:秋,有黑眼圈了。出差很辛苦?
还好。就是搞阴谋比较耗费脑细胞。
是吗秋现在很能干了呢,都当上干部了。想必很得森先生看重。
和以往差不多罢了。远不如太宰。
即便太宰叛逃了,森鸥外也为之保留了港黑的一席干部之位,我不认为自己能有这样的殊荣。
太宰的语气让我有种隐隐的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谨慎地问:您是否不开心?
对于我晋升这件事。
哈哈,怎么会?太宰笑眯眯的,你这样优秀,我很高兴。
太宰眼神柔和。
祝贺你成为五大干部,秋。
*
回到那幢沧桑老旧的红色砖瓦楼时,武侦社的人已经不在一层的咖啡厅里了。
我和太宰乘电梯直上四楼,推开那扇挂着武装侦探社牌子的门。
屋内一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过来,集中在太宰和我身上。
哟,你们回来了啊!
率先开口的是江户川乱步。
其余人都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站在中间那个我从未见过的中年银发男人。
男人身着和服与黑色披肩,端正的五官和严肃的面容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