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这种发小？”厉霆寒问安柠。

安柠边看了他一眼，边看菜单边说，“是不是看起来很流氓？嘿嘿，我以前这种朋友很多。”

“这么说，你年轻的时候也喝酒划拳？”

安柠点头，“yes！”

“就你那酒量？”

“切！”安柠不服气地白他一眼，“我以前可厉害了，就是……”

她顿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看菜单的厉擎阳，声音低了下来，“自从那个孩子之后，我就不再喜欢以前的生活方式了，也就不能喝酒了。”

厉霆寒了然，没有再问。

那个孩子，是她的痛，他并不想让她回忆太多。

吃到中途的时候，厉霆寒去了一趟洗手间，路过陈浮生那桌的时候，听到陈浮生提到了安柠的名字。

“哎！我以前和安柠是很熟悉，铁哥们，但她后来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点冷了，我们都感觉到很陌生，慢慢就联系的少了，如今再见面，居然都不敢多说话了。”

“得的什么病啊？性格都会变？”

“抑郁症吧！具体的不知道。”陈浮生尽管喝了酒，也没把安柠当年的事说出来，只叹口气，“我还怀疑过，该不会是换了一个人吧，但又不可能，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所以，可能只是性格变了吧……”

厉霆寒进了洗手间，后面陈浮生说了什么，他都没听到了。

但是有句话却反复在他脑海里闪过，“我还怀疑过，该不会是换了一个人吧……”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

镜子里却映照出男人满是疑惑的俊脸。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无数遍。

在江清扬还没出现之前，他虽然表示相信了那些DNA的数据和结果，但在他心里，还是把安柠当成了当年的江清扬。

不，不是当成了，是确定。

他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出去这几年，发生过什么，所以忘记了那些曾经被人洗脑参与诈骗的事。

因此，现在的安柠，只是当年那个被洗脑之前无忧无虑的江清扬，美好得不像话。

但是，当江清扬拿着DNA数据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又疑惑了。

明明那个女人证明了她就是江清扬，可除了那张脸，他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一丝江清扬应该有的样子。

就和陈浮生的感受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厉霆寒蹙了蹙眉，闭眼，又睁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一点点眯起了眸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都不是彼此？

厉霆寒停止了思忖，关掉了水龙头。

他着实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

就这样吧！

不管真假，他厉霆寒从来都是跟着感觉走的人。

＊

中国，江城。

夜，年三十。

厉宅，偌大的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在厉元青老爷子的强制命令下，除了厉霆寒和厉擎阳，厉家子孙所有人都回来团年了。

当然，也除了余青宛。

被厉霆寒当众宣布断绝母子关系后，她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人跟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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