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紧张,紧张得心脏都在“砰砰”加速,抨击到胸口的声音震耳欲聋。
“医生,我……”
曾黎吞了吞口水,苍白的脸上冒出虚汗。
正在做准备的中年女医生瞥来一眼,“害怕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当初干嘛不做好措施?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看了眼状态明显不好的曾黎,中年女医生叹了口气,“现在手术还没做,你若后悔,还有余地。要不给孩子的父亲打个电话,好好商量一下,能不做就不做,流产手术对女人的伤害比生下这个孩子大多了。”
女医生好心建议的话,却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曾黎的心,也咚的一声,沉到了谷底。
她惨白的唇角微微扯动,拉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沉默的摇头,把包放到一旁,拉开了身上职业套装包裙的拉链。
手术室里的医护见状,都不再说话,一旁的麻醉师迅速拿起已经准备好的麻醉剂挂好,把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
随着药液的输入,曾黎的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中,似有人闯进了手术室,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那声音离曾黎越来越远,最后终于被隔绝在她的耳朵之外。
曾黎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舒适的床上。
房间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倒有一股淡炎的馨香在弥漫。
她一惊,这不是医院。
原本沉重的眼皮也在这个刺激下倏然张开,本能的伸手,搭在肚子上猛然坐起。
“醒了?”一道淡淡的声音自房间某处响起。
曾黎一震,寻着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去。
大开的落地窗前,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逆光而立。
金灿的阳光给她周身度了层金芒,让人看不真切。
“你是谁?”曾黎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哑嘶,疲惫的眼眸中,尽是防备。
女人轻笑一声,走出光圈。
她姣好的面容暴露在曾黎的灼灼的目光下。
看清来人,曾黎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竟然是厉霆宇的妻子徐淑媛。
曾黎愣了愣,而后移开目光,声音低哑微弱,“我已经拿掉了孩子,你放心,从今以后,再没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谁知徐淑媛闻言,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不,你错了。”
曾黎微愕,她错什么了?
徐淑媛从容的走近,站在宽大舒适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曾黎声音淡漠得不带丝毫情绪,“你的孩子,还在你的肚子里。”
“什么?”曾黎太过震惊。
她明明已经打着麻药,昏睡在了手术台上,孩子怎么可能会还在?
曾黎此刻才反应过来,她身上除了麻药带来的疲惫无力外,的确没有胎胚被强行剥离母体后的坠痛淋漓感。
她警惕的盯着徐淑媛,防备的问,“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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