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不过——”乔师傅故意拉长声调，他右手捋着他下巴底下的那撮山羊胡，眉宇间露出难以隐藏的担忧。

“不过什么？”

“学习针灸很苦的，做学徒的为了找准穴位最先要做的就是对自己下手，找准穴位针扎下去会疼，找不准穴位会更疼，你看看他们几个，皮糙肉厚的，都是硬着头皮挺过来的。你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我怕你吃不了这个苦。”乔师傅一边指着店里一个男学徒，一边摇头。

“师傅，只要能治好我朋友的病，我不怕疼，也不怕苦，拜托您教教我，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厉以涵坚定的眸光和脸上晕染着的坚决最终打动了乔师傅：“好，我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住。”

………

厉以涵一连跟乔师傅练习了五天的针灸，她学得极其认真，一丝不苟，除了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针孔之外，就是施针的右手因为过度疲劳不住的颤抖。

以至于晚饭时间，她的手拿筷子都有些拿不稳了。

她手一抖，夹起的菜落在桌子上。

“怎么了？手受伤了？”苏若光眸光一紧，帮着厉以涵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她碗里。

她悄悄的用力，把菜夹紧放到嘴边里：“没事，最近图画的多了，手有些抖。”

“那你应该多吃点这个，吃什么补什么。”苏若光微微勾唇，将一块猪蹄夹到厉以涵的碗中。

看着那块色香味俱全的猪头，厉以涵假装生气的噘起嘴巴：“坏大叔，你竟然说我是猪。我才不要做小猪佩奇呢。”

“不做佩奇，那做只小鸡咕咕咕。”苏若光笑着，把一直红烧鸡脚放在她的碗中：“不然，我陪你一起做也行，不是有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猪随猪。”

“大叔，拜托，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完这句话，她抬起头，刚好跟苏若光别有深意的眸光对碰，她脸一红，立刻低下头，啃上了那只鸡脚。

鸡脚的味道很好，她唇齿之间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夜色深沉。

柔黄的灯光从厉以涵房间的门缝中透出来。

苏若光转动轮椅，在她门前停下，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还没睡？我可以进来么？”

男人轻柔的声音传进来，让她呼吸微微一滞，她停下手中画笔，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前，帮他打开大门。

“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她问男人。

男人抬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底晕染着一丝不悦的担忧：“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大叔，你忘了，我现在是创业阶段，这个阶段自己不努力，神仙也帮不了我。我就快好了。你先去睡吧。”

苏若光没走，转动着轮椅进了厉以涵的房间。

橘黄的台灯下，一套男士休闲装跃然纸上。款式心潮却又看起来让人很舒适，很多小细节都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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