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看得有些心惊,慌不择乱地移开视线,心尖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苦涩,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
“小暖,你在帮我挠痒痒吗?”燕璟琛出声提醒她。
江暖回过神,语气沉闷地应了一声,眼眶有些湿。
男人背对着她,自然是看不到她的神色,不过背上的伤那么明显,他当然清楚她是看到了,不禁笑着问出声。
“会怕吗?”
江暖摇头,“不会。”
“为什么?”
江暖松了手,指尖不由自主地触碰在那些伤痕上,男人似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脊背蓦地震了一下。
“因为它们不是伤,而是你的功勋。”江暖淡淡启唇。
燕璟琛怔了怔,旋即弯下眸子。
“受伤的时候,丝毫不觉得疼,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你说这句话,胸口突然憋得慌。”
江暖愣了一下,跟他半开玩笑,“我就说你晚上吃太多了。”
消化不良,可不就憋得慌吗。
“那也要怪你厨艺太好。”燕璟琛闻言失笑,视线落在那杯热牛奶上,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你来找我,什么事?”
江暖经他提醒,这才想起正事来,边帮他擦头发,边犹豫着开口。
“就是……你觉没觉得,这套房子太小了啊?”
没有书房,他不方便办公,而且这张床也很小,怕是根本就躺不下他。
她说的这么浅显,他老人家应该能听懂她的意思吧,总不能要她直接把人赶走。
燕璟琛唇角扬起,“你不喜欢?那明天让霍绍谦过来,直接再买套大的怎么样?”
江暖没好气道:“燕先生,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财大气粗的男人。”
燕璟琛抬起眸子笑了笑,“女人不都喜欢财大气粗?”
江暖想直接把毛巾摔他头上,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男人挑了挑眉,语气柔和,“小暖,你心里如果有气,可以发泄出来,再在我背后挥你的小拳头,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财大器粗,不过不是生气的气,而是武器的器。”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
江暖懵了几秒,反应过来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燕先生,你别吓我成吗?”
燕璟琛温笑,“看你表现。”
他有职业病,在军队训练这么多年,警觉性比别人高出很多,之所以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她在他背后动手,不过是感觉到了她的拳头带起的掌风。
旁人若是从后面靠近他,他会本能做出反应,而今天,他也不过是清楚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强行忍住了。
如果哪一天,小暖在人多的场合再这样跟他胡闹,他只怕自己会受本能驱使,不小心伤到她,所以还是提前提醒她一下比较好。
江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儿干嘛来招惹他,爱怎么睡怎么睡,委屈了他,也是他自己活该。
她看着他干了一大半的头发,放下毛巾准备离开。
燕璟琛微微一笑,看着她的背影说:“小暖,你若当真心疼我,可以考虑一下跟我一起搬到我那儿去。”
江暖暗暗翻了一记白眼,头也不回地摔上门。
燕璟琛揉揉眉心,有些无奈。
看来,要另外想个法子了啊!
燕大少冥思苦想一整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华丽丽的感冒了。
江暖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就听见他房内不时传出的咳嗽声,等燕璟琛穿好衣服出来,江暖见他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没睡好似的,脸还有些红,口中时不时地发出一记咳嗽。
“你感冒了?”
燕璟琛坐在那儿点头,“客房的通风不是很好。”
江暖立时怔住,通风不好跟他感冒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