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我当初应该拦着你的，可你是爸爸一手养大的，你有多敏锐，爸爸比谁都清楚。若我那时候一力阻拦，你必然会有所怀疑，所以我便索性随你去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尽可能曝光自己的线索都斩断了，可爸爸没想到你还是查到了我头上，小暖……”

江暖听见这话，只觉可笑。

他对自己就这么自信吗？幼年之时，他曾教过她那样多的道理，她一一记在心上，甚至奉为做人准则，可他却忘的一干二净，甚至通通抛到脑后，做尽恶事！

他是化学教授，在那个组织里会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她自然猜的出来，从东南亚运出来的各种毒品，那些成分配方，恐怕都出自他之手。

这样的行为，比运毒贩毒更恶毒。

江暖闭上眼，暗暗握紧双拳，深吸一气，然后缓缓睁开眸子，深深凝视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Lucia是谁？”

江鹤鸣缩了缩瞳仁，嘴唇一张一合，眸中露出一抹挣扎。

江暖看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苦涩地笑了笑，转过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小暖……”

“在我把所有的真相都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来找我，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回来，江教授，你好自为之。”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出口的声音却夹杂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江鹤鸣跟着她走到门口，见她换好鞋，头也不回地离开，明明是想追上去的，可脚下的步子却怎么也挪不动了。

在厨房里一直注视着父女俩的琴姨有些不放心地走出来，见江鹤鸣一个人站在那儿呆呆望着门口，抿抿唇，温言相劝。

“先生，小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等她往后明白了您的苦心，自然会原谅您的。”

“她的性子如何，你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清楚。”

江鹤鸣苦笑着摇头，喃喃自语。

“当初，是我把她带到那个地狱中去的，无论这些年我都补偿了多少，可错了终究是错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琴姨见他这般绝望，拧了拧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可下一瞬，却又见他已经收起一脸的悲伤，目色平静地转过头。

“五爷找到了吗？”

“没有，”琴姨暗自担心地摇了摇头，“我派去T国的人什么都没有查到，可T国就那么大，能藏身的地方并不多，先生，我担心、担心五爷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不在了不是更好，从今往后，你就自由了，我们……都自由了。”江鹤鸣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琴姨却拧拧眉，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就算没有五爷，可您别忘了，骁先生还在，他与五爷情同手足，听说五爷出事的时候，骁先生和他在一起……”

“再亲近的关系，也总有隔阂，五爷能有今天的地位，骁勇功不可没，可他却只能屈尊在五爷之下，你觉得他会甘心吗？在组织里，五爷的行踪素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一次出事，必然也与他脱不开干系。”江鹤鸣音色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听见这话，琴姨的心不禁一颤，“那……五爷的女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