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慧心难过地叹了口气，“小暖啊……”

“会挺过去的，她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的。”锦溪跟着说道：“还好她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萧慧心不放心地说：“这种事儿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这几天还是别让她出门了，家里所有的电子产品也要收起来，免得她看到网上的消息后又崩溃，霍先生，我看还是找人过来把公寓的网线给拆了吧？”

霍绍谦朝楼上看了一眼，神色怔怔地点头。

“都走吧，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让伯母和小暖好好休息。”

李舒白心里放不下，还想再守一会儿，让他们先走。

几个人拿他没办法，先行离开了。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后，李舒白和萧慧心坐在桌前吃饭。

江暖的厨艺本来就不错，今天更是用了全部的心思。

可美味珍馐吃进李舒白腹中，却全是苦涩。

“江伯父的事，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给萧慧心夹了一块红烧肉，低声问她。

萧慧心指尖一顿，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孩子是警察，若不问个清楚明白，必然不会罢休。

“舒白啊，伯母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小到大一直尊敬着的长辈突然之间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罪犯，谁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更何况我和你江伯父还是夫妻……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在做一项关于生命科技的研究，这个研究一旦做成了，将成为造福全人类的壮举，可这种研究在国内是不被允许的，没有足够的资金扶持，他什么都做不成，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些人找上了他。”

李舒白抹了抹眼睛，嗓音沙哑地问：“那小暖呢？她早就知道了吗？”

萧慧心不清不楚地点了下头。

“应该知道了吧，小暖素来聪明，又和燕总在一起这么久，不难查到的，可是我们小暖……真的好辛苦啊……”

李舒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慢吞吞地放下了筷子。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声音，是开门声。

李舒白不放心地跑上去，见江暖穿着那条水晶裙出来了，魂不守舍地往浴室走。

“小暖……”

“你还在啊？”江暖笑笑，抬手摸自己的脸，“我去卸妆，眼睛好疼，有点不舒服。”

李舒白哑然，“地上滑，你小心一点。”

江暖没回应他，走进浴室后，直接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她打开了花洒放水，大冷的天开着凉水，自己站在水龙头下面，眼泪汹涌地随着水流往下落。

她的心好疼啊，太疼了，疼得她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撞。

墙上渐渐被撞出了血迹，额头也破了一层皮，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

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痛会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在收缩发紧，让她忍不住开始抽搐，可肺里的空气却越来越少了，让她疼的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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