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另外拿了杯子给他分了半杯才低头喝了一口,秋锒拿着杯子没有喝,一脸期待地看他: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现摘空运,绝对新鲜。
毕夏不是没喝过椰汁,也不是没有去过海边,但这一只椰子和记忆中的味道确实有些不同,就像秋锒递过来的蛋挞。
喝完了椰汁,还要处理后续问题,青色的椰子皮,白色的纤维,透明的椰汁遍布料理台以及附近的地面,整个就是杀椰案发现场。
两个人一起动手收拾了厨房,收拾完秋锒又带上椰子和菜刀到院子里。
刚刚动静虽然大,但其实还是为了开个小口喝椰汁,这次就不一样了,他要剥椰子肉。
一般的椰子喝了椰汁就可以扔了,但这可是空运的椰子,秋锒的价值观不允许他这样浪费,必须充分利用,里面的硬壳用来做盆栽,连剥下来的皮都要扔花园里当肥料!
毕夏整理了一遍客厅,出来看时秋锒还在砍椰子。
你箱子里的东西要拿上去吗?
不用,都是特产,我妈准备的,包里的是衣服,你给我拿上去吧。
好。
毕夏拿着他的包上楼,把包放在外面沙发上时停顿了两秒又拿起来,将包内的衣物整理进自己的衣柜。
秋锒要在这里住五个晚上,放在包里,不方便。
至于隔壁,想想上次他留宿的情景就知道他不会去的。
秋锒带的都是贴身的衣物,除此之外只有一件毛衣一条长裤。
将衣裤都叠好放在衣柜里,他抽出一块新的毛巾将放内裤的抽屉格出一小块给秋锒,袜子也是。
毕夏再次下楼时,秋锒终于劈好了椰子开始拿着叉子刮椰丝。
外公外婆要在外面宿一晚,明天下午才回来,好在初六餐馆已经开了不少,他们可以点外卖。
毕夏对自己的手艺有自知之明,拿出手机问秋锒吃什么,但秋锒一脸自信地表示:不就是做饭吗?你等着。
他先是将刮好的椰丝放进烤箱,这烤箱一直被用来烤红薯,今天难得做了和西点挂钩的东西。
秋锒说的会做饭其实也就是会做披萨,他初中时去国外参加过少年夏令营,跟着一个胖胖的厨子学会了做披萨。
一小时后披萨出锅。
不考虑调料食材缺失带来的种种问题,这个披萨做的还是不错的。
最后两个人还是点了外卖,并且趁着家长没回来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吃完饭还出去散步,顺便把垃圾带出去扔了,一丝证据都没有留下。
晚上秋锒洗澡时发现包里已经空了,他随手把包扔在一边问同桌:我衣服呢?
柜子里。
毕夏吸取上次的教训,从隔壁搬了一床被子过来。非要睡一张床的话,两条被子也是好的。
秋锒推开柜门打开抽屉,看到那条卷成长条又折了一下的的毛巾笑了一声,怎么那么可爱。
他拼命压下上扬的嘴角,背对着毕夏说:我先洗澡?
嗯。
毕夏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毕夏进浴室时,浴室里还有未散的水汽,氤氲着沐浴露的香味。镜子上笼着一层白雾,看得出来中间被擦开过一块,只是很快又附上了新的水珠。
洗手台上多了一支牙刷,毛巾架上多了一块毛巾,到处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但或许是因为足够熟悉,毕夏竟然不觉排斥。
他洗完澡出来时秋锒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长夜漫漫,不如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毕夏有些迟疑:什么?
约个作业局吧,谁先放笔谁是狗。
无聊。
嘴上说着无聊,手上却已经开始拿作业,他原本计划明天开始,既然秋锒想,今晚开始也可以。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毕夏难得开了空调。
秋锒还会偶尔通宵打游戏,毕夏是从来不熬夜的,他到十二点已经开始忍不住打呵欠。
秋锒抬头看看他,发现毕夏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丝毫看不出疲惫,如果不是他略微泛红的眼角,秋锒都要以为是自己困了出现错觉。
一点。
毕夏已经写完化学作业,秋锒也有些撑不住了,这一天的长途跋涉还是很累的。
两点。
毕夏写完一篇征文,第二篇的大纲也已经打好,秋锒眼睁睁看着他面无表情连打两个呵欠。
两点半。
毕夏给两支钢笔都灌了墨水,秋锒终于撑不住了。
他也不想明天毕夏挂着一对黑眼圈,带着从不熬夜的好孩子熬夜名警官是为了学习,秋锒还是十分愧疚。
他试探道:要不算了?
毕夏看着他不说话,秋锒和他对视,半晌,他移开视线嘶了一声,同桌很认真啊。
行行行,我是狗行了吧?
汪!
毕夏没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收敛了笑意,放下笔,合上刚打开的物理作业看着他说:睡吧。
秋锒:
第53章
空调对着床吹了那么久,朝上这一面十分暖和,秋锒上床时把被子翻过来了,顺便把同桌的被子也翻过来了。
毕夏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瞬间变得凌乱,毕夏关了空调打开阳台门透气,窗外冷气扑面而来,冻得人困倦感都消退不少,他脸颊有些发红,于是在窗边多站了片刻。
别吹风,温差大容易感冒。
嗯。
毕夏将门关上只留了一道小口透风,又把窗帘拉上这才转过身准备上床。看到床上到处是褶皱的被子伸手扯平了。
不但扯了自己的,还扯了秋锒的,秋锒已经钻进被窝,一动不动乖乖配合他。毕夏绕了一圈走到他这边,将边边角角都扯平了还顺便把他的拖鞋放好,最后倒了两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上床睡觉。
他一躺下就感觉到床在抖。
笑什么?
没笑。
秋锒的声音是从被子里传来的,闷闷的,他说话时抖动停止了,但是说完床依旧在抖。
秋锒终于笑够了从自己被子里伸出手来隔着毕夏的被子戳戳他:你怎么那么讲究啊,女生都没你精致吧。
毕夏没吭声,他忽然想到,上一次同床共枕时,秋锒不知道他的性取向,而这一次,他是知道的。
秋锒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毕夏又一言不发,他后知后觉,是不是说错话了?
室内静默半晌,秋锒撑起身子小心翼翼靠过去,黑暗中毕夏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能大概感觉到。
秋锒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睁大眼睛企图看清同桌的表情,越凑越近,他已经能感受到毕夏的呼吸了,温温的绵绵的和上次背着他走时一样的。
他依旧看不清毕夏的表情,但好歹是知道了他睁着眼。
不是睡着了,那真的不高兴了?
毕夏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看不懂秋锒,他原本以为秋锒知道他性取向之后就算不讥讽针对也会稍稍保持距离避嫌。
但他没有,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甚至更亲昵了。
我不会说话,你不要不高兴。
大概是熬夜的缘故,秋锒的声音比平时低一些,凑在耳边说话,有几分温柔缱绻。
秋锒看不见的地方,毕夏攥紧了拳,秋锒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手有些酸了。
干脆收了力趴下,下巴贴着毕夏肩膀,侧过脸面对着他。
这个姿势别别扭扭的不太舒服,但是秋锒懒得动了,他又伸手戳戳毕夏的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