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毕夏碗里夹了晾凉的土豆片。
秋锒吃着吃着就脱了外套,毕夏也把拉链往下拉了一些,这一顿火锅吃完都出了不少汗。
教师公寓跟学生不一样,勉强可以算作公寓,至少有独立卫浴,里面还装了电热水器。
秋锒说着说着三句不离电热水器,梁老师终于接收到他的意图,笑了一下:你们要用就过来用,别往外说,人多了我还得打扫卫生。
秋锒义正辞严:那必须不能给您添麻烦。
梁老师站起身套上红色的教师值周牌:我还得去转一圈,门我就不关了,你们用完给我关上就好。东西放着我回来收拾。
老师再见。
门被打开又掩上,秋锒让毕夏回去拿换洗的衣服:我收拾一下桌子。
秋锒说完就开始整理桌面,毕夏却站在原地没动,秋锒转过头看他,眼神催促。
半晌,毕夏开口:谢谢。
毕夏底子好,早上挂水,中午又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再量体温已经完全退烧了。
毕夏无所谓上不上课,但看秋锒这态度,他要是不去,秋锒肯定也不会去,本来文科学着就吃力,再旷课
他们到教室正好是第一节下课,下节历史课。
秋锒拿起脚边的相机,给同桌看小雪人的照片:我本来把雪人带过来放栏杆上了。
秋锒指着窗外:就那个位置,但是后来高主任在广播里说不让带雪进来,就被清理了。
秋锒在相机上按了几下然后又放到毕夏面前:这是他临终前的样子。
听说不让带雪进来是因为
我知道。
嗯?你怎么知道。
在医院看到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了秋锒笑点,接下来他一直在笑,历史老师进来时往这方向看了两眼然后摸着头发说:都说烫头丑三天,我们同学笑那么厉害,我可能不止要丑三天了。
这下全班都笑了。
老师你怎么突然换发型。
不突然,我就是等学校理发店开门才换的。
哈哈哈哈哈。
你们还笑我,知不知道每个学期开学学校都要检查头发的?你们能不能达标?
啊?
什么时候?
现在不是补课吗?
她这么一说没理发的都有点慌,老师却收回话题开始上课了。
今天理发店八班的同学有点多,老板手速非常快,给学生理发他从来不超过三分钟,饶是如此,秋锒和毕夏吃了饭过来前面也还排着不少人。
毕夏看了一眼队伍,问老板借了剪刀,自己对着镜子开始修剪,秋锒看得目瞪口呆,同桌还有这技能?
老板也觉得有趣:同学手艺不错。
秋锒看看老板又看看同桌,拿起毕夏刚刚放下的剪刀又塞回他手里。
毕夏没有拒绝他,他看着秋锒的发型构想了一下大概要怎么处理,秋锒头发硬,现在虽然长,看着还是个板寸的样子。
秋锒比毕夏高上那么几公分,为了让同桌动手方便,他找了张小板凳坐下。
毕夏问老板借了一把电推剪。
滋滋的声音响起,角度关系,秋锒看不到镜子,他只能从声音的方向判断毕夏的进度。
碎发一点一点落下,毕夏注意着尽量不让它们掉到秋锒脸上,奈何周围吹头发的同学不配合。
一个不注意,秋锒被头发糊了满脸。
呸呸。
秋锒闭着在脸上抹了两把被毕夏按住:别动。
毕夏用一块湿毛巾给他擦脸,擦完把毛巾递给他然后继续理发。
大约十分钟后,老板手底下的脑袋换了三颗,毕夏关了电推剪。
他后退一扶着秋锒的肩仔细端详片刻,又拿起剪刀稍作修理。
好了?
好了。
秋锒迫不及待过去照镜子,然后看到了一头板寸。
为什么是板寸?
老板抽空看了他一眼:小伙子挺精神,不收你们钱了。
谢谢老板。
他们走出理发店的时候秋锒戳戳同桌:跟你不一样。
我随便剪的。
怎么不给我随便剪剪?
这样不好看?
秋锒摇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你觉得好看?
毕夏目视前方没有看他,但是点点头。
秋锒却忽然话题一转说起了别的事。
你晚上吃药了吗?
吃了。
是吗?秋锒伸手去探他的脸:我怎么觉得你脸有点红,是不是又发烧了?
毕夏挥开他的手冷漠道:理发店人多。
还是量一□□温吧,你带温度计没,去医务室?
秋锒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毕夏气消了大半,他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早就知道的事,跟他计较什么。
教室有。
秋锒看着毕夏量了体温,然后接过温度计。
一开始没找对角度,看不清,秋锒不知怎么想的,甩了一下,再看时角度倒是对了,但是温度不对,温度计上那根线,连三十五都没到。
他吓了一跳,一抬头对上毕夏的眼神,后知后觉自己做了蠢事。
他轻咳两声:再量一次?
毕夏依旧量完了就把温度计给他,这次没出状况,秋锒成功读取温度计上的数字:37.8
确实有点烧。
毕夏吃了退烧药,拒绝秋锒让他回去休息的提议,他其实没什么感觉。
秋锒时刻关注同桌的状况,每隔半小时就要他量一次体温。
第三次量的时候胡老师带着生活指导组来了。
第59章
检查头发指甲,同学们配合一下啊。
这次说话的不是胡老师,是同行的一位女老师,穿着湖蓝色的即膝羽绒服,说话时声音里还带着些笑意,听说是教政治的。
不少同学听到这声音就放下笔抬起头去看说话的人,秋锒依旧低着头做自己的事,他用酒精棉擦了擦体温计拿在手上晾了一会儿然后递给同桌。
毕夏皱着眉将体温计压在舌下,一股没散干净的酒精味。
胡老师似乎是记住秋锒了,别人都是扫一眼就过去,唯独秋锒,胡老师站在他座位旁从发型到指甲到衣着,仔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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