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才不肯相信。心里估料着,如今正处于乱世,他师父多半是隐世高人,不肯透露行踪,也懒得追究了。
白衣见我不信他,叹了口气,自顾拿了埙来,跳到一边大石上,吹了起来。
埙声悠悠,大气抑扬中,竟比那日竹篁间听来要多了几分欢快愉悦。
我坐在他身畔,拿了玉簪在手中,轻轻敲击白石,为他伴奏,一时阳光懒散,落花如歌,春意妩然,连周围的士兵,也凝立原地,痴痴听着,沉浸在那悠婉的埙声之中。
一时忽哲匆匆行走,待到近处,已见着我们,放缓了脚步,直走至我们身边,方才顿住,静静听着。
白衣见他一旁等着,知他有事,止了吹奏,站起身来,微笑道:“这位将军找栖情姑娘有事?那在下先行回避!”
忽哲忙道:“且慢。末将正有事向白衣公子请教哩。”
白衣微诧,问道:“什么事?”
忽哲道:“我想知道,以太以病人目前身体状况,什么时候可以赶路?”
白衣沉吟着,一时不曾答话。
我焦躁道:“就这么急着走么?母亲现在还虚弱得很。”
忽哲迟疑道:“这个刚接到可汗传来的谕旨,道是中原目前乱事频起,便是边境一带也未必安全,要求尽快接娘娘前往黑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