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的茸茸细须在风里摇曳,轻轻挠着我的指腹,痒痒的。而我的心,似给风吹得摇曳起来,带了几分喜悦的哆嗦。
白衣只是那么温和的望着我,眉梢眼角,萦情带笑。
“这狗尾巴草,嗯,还真的挺好看。”我说着,小心地套在两人指头上的狗尾巴草解开,取了只绣了夏日清荷的荷包来,将狗尾巴草装了进去,笑道:“从此,我可留着证据了。狗尾巴草,一头系着你,另一头系着我,证明我们曾经手牵手,是极好的朋友。”
白衣跳起来,笑道:“你这个坏丫头!是我扣的结,应该给我保存!还给我!还给我!”
他跑来抓我,而我已经逃得远远的,做着鬼脸笑道:“不还,就不还!”
我们一奔一逃,笑声一直在林中回荡。
夕阳吐了满地的金屑,万物都给镶了金灿灿的华丽外表,闪着煜煜的华光,连守卫们所执的刀锋光芒也明媚起来,让我一时竟忘了,我是在逃难途中,前路坎坷。
在那样的艰难岁月中,能有那么简短而纯粹的快乐,也许是一种幸运,不幸中的大幸。
那一年,我十四岁。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狗尾巴草,一头系着你,另一头系着我,证明我们曾经手牵手,是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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