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谁还不是甜甜水晶玫瑰王子了咋的!
当天晚上我怀着难言的心思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感觉已经过了两点才终于睡去。
早晨不,中午起来,刚一睁眼,我就拿起昨晚放在枕边的手机。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皱眉。
手机坏了吗?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朋友圈。
看到老孔一张大鼻孔的照片,是一如既往的迷之角度。
操。
愣了好久我忍不住说。
行了,我生气了。
哄不好了。
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生?
是真的不知道没看出来还是想逃避什么?
我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游移不定的神色。
也是在同一时间,我的心就酸了一下。
很丢脸的开始害怕。
这么低级而且情绪化的状况让我不知所措。
非但没有就此打住这奇怪的没有着落的心思,我还继续钻牛角尖,担忧地想,会不会我刚意识到这个人在我心里的分量,他就像现在这样消失了?
一点音信都没有。
我不止一次地在心里祈祷。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接到游导电话的时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愣了半晌,才想起一个弥勒佛似的中年人。
小姜啊,在忙呢吗?
一如既往的温和的嗓音。
不忙,游导中午好,我刚洗完澡正在洗毛巾,只好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脑袋之间,腾出双手去拿干毛巾擦手,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里一秒没停,有啊,喜事儿。
我听他明显愉快的语气心情也慢慢变好,笑着问:什么事儿?
《杀青》还记得吧,之前送国外去啦,你说说什么喜事儿啊?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开始笑,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握不住手机,站在洗手间里捂着肚子笑,到底没法平静下来,得奖了是吗?
哈哈哈,是呀,游导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十分骄傲,八个呢,也有你的份儿。
我对着洗手池里的毛巾乐,即使书房的展柜里奖杯和证书琳琅满目,再听到自己的作品得奖时也忍不住高兴。
就好像还是第一次拿奖一样。
恭喜游导,《杀青》能有这样好的成绩所有人都功不可没。
深呼吸了好几次,我压着声音说,听起来很正式。
唉好好,等十二月份就能站领奖台上啦我的最佳男主角。
我跟着笑,笑着笑着猛然想起什么,笑容一下就淡了。
愣了两秒才犹豫地问:黎漾呢?反馈怎么样?
游导一开始没听懂,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才恍然大悟,噢我还以为你问我小黎也挺好,不过水平还差点,能看出来是个好苗子,只是缺点经验和机会,用不了几年就能跟你们几个站一块啦。反馈挺好的,你是没看见,我那个小侄女现在还捧着手机对着他的照片傻乐呢。
我放下心来。
挂了电话,世界安静下来。
卫生间里刚才洗澡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还带着潮湿,仔细一闻还有沐浴露的香味。
我站在还覆着一层薄雾的镜子前,朦朦胧胧只能看见个穿着浴袍的身影。
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在镜子上颜色略浅。
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我鬼使神差地抬手抹了抹镜面。
自己的样子就变得清晰了。
黑色的短发没有吹,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额头上,眼睛带着水气,脸颊被闷得发红。
跟洗澡前的模样不同了。
或者说是跟接到这通电话前的模样不同了。
丝毫没有犹豫,我在下一刻就把手机拿到眼前,操作迅速地打开微信。
姜儒赫:在哪儿?
也是在同一时间,我从开着门的洗手间里听到玄关处一声轻响。
咔哒一声。
是门锁弹开的声音。
脑子里忽然就响起一句话。
小狗崽子回家了。
很微妙。
没什么原因,就是下意识地,我从卫生间探个头,一抬眼就撞进门口站着的人的眼里。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忽然忘了要说什么还是没想好措辞,直愣愣地看着我,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我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狼狈。
我目光始终没离开他的眼睛,手臂垂在身侧,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在亮着。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
身上浴袍的腰带系得很松,却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就这么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向他。
七八步的距离愣是让我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终在他身前站定,我才猛地喘出几口气。
脸通红,扶着上下起伏的胸口,好久都没停下来。
我哂然,忽然发现这一段距离我竟然屏住呼吸,忘了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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