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你渴了吗,车上有——”
温年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今天这车是沈淮景的,车上没有泡着胖大海的保温茶壶。
付临猜到了温年想说什么,笑了:“这次就不喝胖大海了,等我十分钟。”
付临下了车,温年视线跟着一起看出去,瞬间怔住。
这是…附中?
从车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那墙月季。
作者有话要说:
带人来看月季了
第32章 “算了”
附中似乎还是原先的模样, 他们毕业那年重新粉刷过的高三楼迎来了几批学生,又送走了几批学生,风吹日晒又几季, 外墙都从朱红褪成稍淡的绯色。
花店依然开着, 只不过老板换了个年轻人, 远远看去,脸部轮廓和原花店老板娘有点相似。
他拎着个小喷壶,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围裙从里头哼着歌出来,抬手朝着花墙涂鸦似的喷了两下,水雾连绵沾在花面上。
这两年, 他其实偶尔也会路过这块地方。
在气暖融融的暮春, 在老板娘说过的月季开得最好的五月, 在寒意料峭的初冬, 像现在这个时节反而找不到什么清晰记忆。
唯一有印象的,还是高三毕业回校的那个暑假,路过花店的时候, 进去买了一盆跟夏洛特夫人颜色很像的橙色宝石月季。
买完后才惊觉没地方放,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放到了阶梯教室, 就放在他常坐的窗台的位置,一偏头就能看到外头的花店。
据说那盆花被老师们合力养得挺好。
从那之后, 似乎再没在这个时节路过这里了。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将那些“路过”留在了现在。
和几年前相比,这墙月季似乎更繁盛了,期间也不知道有没有牵引过新的花苗, 整片墙都被花叶覆盖得没什么空隙, 只有风吹过的时候,隐约露出一点墙壁灰白的颜色, 叶片更是翠得像是能滴下绿色的墨来。
可能就像老板娘说的,多养几季便更好了。
“哥,我查了一下,这边可以临时停车半个多小时,”司机从驾驶座转过头来,“那我下去抽根烟?顺便看看临哥要不要帮忙。”
沈淮景应了一声,说:“别走太远。”
司机说了声“好嘞”,飞速下了车。
保姆车空间不算小,可和外头比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成一个小过道,近到他都不用怎么费劲,只要迈一步,就能走到对方的气息领地中——甚至比那天的电梯还要狭窄些。
车上只剩下他和沈淮景两个。
温年原先觉得这种时候多少该有些拘谨,可或许是因为这地方他待了三年,每一条岔路、每一个小摊、每一盏街灯都太过熟悉,熟悉的地方总能给以沛实的安全感,心中只有满到快溢出来的暖意。
他伸手指了指那写着“江城大学第一附属中学”的石门牌,笑了下,说:“这是我高中母校。”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一直没法说道的事,会有一天在这种情形下跟沈淮景开口。
说刻意瞒着,似乎也没有,只是好像什么时候都不合适,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