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仅三十秒的床帘又被拉上。
指尖像是噼啪闪过一道小电流,温年最终按下接听。
“睡了?”那头的声音经听筒一放,更低了。
“没,”温年小声问,“…怎么了?突然打电话过来?”
沈淮景笑了下:“因为可以打了。”
温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
后来才意识到这个“可以”指的是什么。
……之前他不让沈淮景晚上打电话,因为怕周嘉益他们发现。
底下三人耳朵竖得好似最高灵敏度的天线。
“擦过药了。”
“不痒了,红点也消了。”
“好。”
“你今天住江北?”
“那你别吃解酒药,喝蜂蜜水,冰箱里还有一罐。”
“嗯。”
“晚安。”
温年接完电话,拉开床帘。
周嘉益起身:“我去洗澡。”
郑勤拿起水杯:“我侄女是不是好几天没浇水了?我去浇点水?”
赵源抱起水杯:“算我一个。”
空气短暂凝滞。
三人在心里齐齐“靠”了一声。
明明也没聊什么,为什么自己突然臊起来?他们臊个屁!!
长假调休后第一个周六,又是阴天,天气不算好,学院工作人员还担心讲座上座率会不好看,结果小礼堂座无虚席。
“你也不看看今天给赵教授做会议记录的人是谁。”
那人往台上一看。
温年今天穿得很简单,一件米白色连帽卫衣,黑色长裤,此时正俯身帮赵教授调试ppt,许是小礼堂有些闷热,卫衣的袖子被他拢了一点上去,露出一截白净手腕。
“不枉费我早起一趟呜呜呜。”
“这真的是我不用花钱就能看的吗?”
“天呐,他会发光!”
“醒醒,发光的是小礼堂顶灯。”
“我不管!这光一下子打到了我的心巴!”
“急!有谁知道进入赵教授团队有什么条件?”
“别想了,赵教授马上退休了,今年就带了两个学生,都在台上坐着呢。”
“我就务实点了,只希望教授能多开点讲座,最好一星期一场,不,三天一场,不,两天…一天一场,就一天一场吧。”
“你管这叫务实?教授都61了,你不是人。”
“绝了,别人追星都是去追电影,追演唱会,我在这里追讲座。”
“那个,你们拍照也别乱传啊,学长一直挺低调的,别太打扰他。”
“懂懂!”
讲座开了两个小时,底下氛围始终很好。
教授很懂,中场休息的时候,特地把温年从记录席喊上来,帮着回顾了一下前半程的ppt,底下掌声瞬间雷动,从角落传来的一句“赵教授你是我的神”把温年都弄笑了,温年一笑,掌声又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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