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康南云又是欢喜又是忧虑,有了情意自然欢喜,可想到今后又难免忧虑。
这两人聊天基本不用多说话,康南云就知道方婉在想什么,便说: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方婉也觉得棘手:这样的事,就是景王殿下只怕也不好插手。
这两家结亲的事,真不好强逼的。
哪有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方婉终究比康南云经的事情多的多了:到底是哪家的?回头也让我瞧瞧。还有,你们见过几回啊,就说起这样的事来。
她们进京来,满打满算,才刚一个月呢,康南云还人生地不熟的呢,便是见过两回,也不至于就虑到以后了吧。
有的人,就是见一百回,那也没用。康南云说:有的人,哪怕只见一回呢,该是他就是他,错不了的。
方婉第一次觉得理解不了康南云这话。
康南云又说了一句:当然,我与他也还没说过这些,也就跟你说说,我觉得只怕迟早得跟他说这个,真跑不了。
既还没说,就这样自作多情的担忧起来。方婉这样的敌人,立刻毫不留情的嘲笑起康南云来:回头人家公子压根没这个心,就是个面上儿的客气,那就好笑了。
康南云与方婉敌对如此多年,简直是对战百场,这样程度的嘲笑对她来说直是无关痛痒,她大约也不能跟别人说,憋坏了,倒是跟方婉说起那位公子来。
据说第一次见面是她刚进京的第三日,方婉那几天不仅事多人忙,而且心里不空,也没注意到康南云,康南云横竖闲着没事,如今在外头,比在家里规矩还松散些,她就带着丫鬟上街去买东西,顺便也瞧瞧这京城风物,也算不白来一趟。
结果在点心铺子里,她不过是吃一块豌豆黄,也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竟把一位公子买了的一包豌豆黄给吃了一块。
那位公子显然是个妙人儿,他转身的时候恰看到点心包打开来,康南云刚刚闹明白,顿时羞红了脸,他也没说别的话,倒是拈了一块儿吃了,对康南云笑道:我也觉得味道不错。
方婉听到这里就笑了,她也喜欢这种做派大方会说话的人,万事都不会一惊一乍,就像萧重,自己在他跟前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吓一跳,也不会事事追问,方婉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不像方家四姑娘,却从来都不必解释。
这叫隐藏惯了自己的方婉,觉得格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