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光帘周围拥挤的人群，很多人都望着光帘，眼神中带着期待之色。

陈凡明白了，进入秘境的应该不止是羽灵宗的修士。

人群中，他好似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妙曼身形。

但他没有在意，灵觉似乎不受控制的远离了烔原，在无止境的朝着远方飘荡而去。

山川，河流，草木，鸟虫，人影，鸟兽，不断的在陈凡的视野下后退而去。

有那么一刻的时间，灵觉甚至进入到了一只正在捕猎的魔蛙上，陈凡好像变成了魔蛙，在他眼里能够清楚的看到来自猎物的恐惧。

这一刻他便就是魔蛙，猎杀了一头可怜的低阶妖兽。

灵觉不知飞往了何处，在天地浩荡间时而停留，时而远遁！

陈凡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远，有时候他的灵觉好像变成了一粒沙，随风飞荡在空中，见惯了日升日落、潮起潮落。

有时候有感觉自己是一个凡人，正提着借以谋生的锄头，顶着炎炎灼日辛勤劳作着。

有时又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仙人，游历九天，纵横四海。

他不知如今是何时，不知所在何地。

灵觉就这样失去了控制一般，让陈凡在短短一瞬间感知着世间万物。

这一瞬间，他同样化作了万物，成了万物…

清鹿巢内修士众多，但这次的秘境之行却和以往不同，不需要打打杀杀和别人抢夺修炼资源，而只需要在祭神碑下感悟自己的道！

最早到的一批修士都盯着盘坐野草间的陈凡吃惊，没想到有人已经陷入了“悟道境”，虽然不知道陈凡来自哪门哪派，但这些人还是安静了下来，开始领域自己的道则。

后来的人，却并没有多分在意陈凡。

直到一个妙曼人影带着怅惘之色站在祭神碑前，一瞬便被陈凡恬静的面容吸引了。

她有些发愣的看着陈凡，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她见过陈凡撒泼的样子，也习惯了那段时间和陈凡进行口舌之争，不过当初“照顾”她许久的人，如今却给人一种极其安定的感觉。

他与周围的环境无比契合，仿佛就是杂草中的一员，难以分辨。

突然，陈凡灵觉回归，他猛然睁开双眼。

一眼万年的枯寂转瞬即逝，可那一瞬陈凡的眼眸中却倒映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就连陈凡都没有察觉，他只是恍惚间感到自己经历了一万年的动荡变迁，不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如今醒悟，有种恍若隔世的虚幻感，以至于他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过了许久陈凡才从这种心境回过神，他所参悟出的道则广而泛，是万物，是这世间存在的一切。

这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变迁，可这种影响是巨大的，哪怕如今的陈凡毫无知觉，但已经有一颗种子深埋于心，只待岁月的洗礼后，便会绽放出只属于他的独一道果！

陈凡甩了甩脑袋，心态回到当下，这才看到不远处正盯着自己出神的韩子衿。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她！